第一千零六十章 引狼入室

浣水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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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厉害啊?”

    陈蘅望着这片军帐,“别惊动人,领我去大将军主帐!”

    袁东珠“哦”一声,想问什么,陈蘅冲她摇了摇头。

    “你们五个,一到主帐,以最快的速度包裹主帐。”

    “诺——”

    袁东珠有些紧张:不会要抓陈义,这可是她的五妹夫,五妹妹吃了那么苦,难道陈义干了什么坏事?

    袁东珠走在前头,一近主帐,灯光映出一个男人坐在案前思忖的身影,她挑帘而入,陈蘅纵身进入,她一个转身,突伸手双手,一枚阵石被她抓在手里,虚空一抓一握,又是几枚阵石。

    陈义大惊。

    袁东珠道:“蘅妹妹,这是……”

    “你们怎不会打败仗,你们每一次行动,邪教都了若指掌,这是玄术之中传音阵,你们的话和声音,能被对方听到。”

    陈义坐回椅上,这件事被皇后知道,陛下也必知道,几次出征皆是大败。

    陈蘅道:“你也是精通阵术之人,这个阵是何人布设?”

    陈义不语。

    他能说,那人是他的师兄。

    陈蘅道:“邪教医长老除了医术一绝,更擅布阵,当年洛阳城外,本宫便领教过他的绝杀阵,为开启绝杀阵,他利用绝杀阵的煞气杀五弟子献祭。”

    陈义惊道:“他不是你杀的?”

    “陈义,本宫现在很质疑你的忠心,临阵用将,忠心比才干更重要,你别以为北燕就你一个会水战,在攻江南之前,军中将领研究水阵中不少,而阳显更是为了这一天研究十年之久。就凭这帐中的邪教玄术,本宫就能治你的罪!”

    陈义重重跪下,沉默不语。

    当年,若不是陈蘅,他身上的毒不会解。

    也不会有正大光明走在太阳下的机会。

    “末将有罪,请娘娘治罪。”

    “你错在何处?”

    “末将不该念在是旧识,误信他人,害连失战机!”

    陈蘅轻哼一声,“下一战,你不必领军,让陈葳领兵布阵,你认真想想自己的错。”她一转头,喝声:“元芸、白雯!”

    “在!”

    “离此帐八方往外三尺处埋有阵石,将其掘出。”

    “是!”

    袁东珠呵呵一笑,“皇后娘娘,这临阵换将……不大好吧,毕竟他都做好久的水军大将军,还训练了几万水军,这要是传出去……”

    “攻向江南的大捷之功,你不想要,不要也好,我想裴三将军肯定乐意!”

    “别!别!”

    送上手的功劳,不要白不要。

    陈蘅一转身,大踏步出了主帐。

    陈义万千的话语都堵在咽喉,水军连连告败,居然是这里的原因。

    陈蘅对袁东珠道:“借三百个会水的精兵给我,渡口还有大阵,必须得破,不破阵,还得打败仗。邪教弟子在军中布阵,焉能不败?我会抽空传授二兄破玄阵之法。”

    袁东珠喜道:“我是学不会这么高深的东西,阿葳可以,他会布阵,呵呵……”

    陈义还跪在帐中。

    在陈蘅的心里,她更看重的还是自家的同胞二兄。

    他没有手足兄弟,即便陈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他入不了永乐陈氏的祠堂。

    他必须靠自己另建一支。

    他不屑回颖川陈氏,陈朝刚的子孙就剩下陈宽、陈茂,家业凋零,现在过得甚是清苦,一旦沾上他们,甩也甩不掉。

    陈宽就厚着脸去求过陈蕴几次,俱被陈蕴果决地拒绝了,只说他们是两家人,供奉的祖宗都不一样。

    陈蘅带着人去渡口破阵。

    袁明珠归来时,见丈夫跪在地上,惊道:“大将军,你……”

    “这是我该罚的,我着了他们的道儿。大师兄……在我帐中布下了传音玄阵,这是我们屡战屡败的原因。”

    袁明珠啐道:“我就与你说,万万与他们沾染不得,你偏要念旧情,这下好了,被皇后知道了。太上皇最恨邪教,为了这儿,杀了三位王爷,难不成你比皇族王爷还矜贵,你不为自己,不为我,总得想想我们的儿子……”

    陈义不语,想到儿子,心头掠过一丝暖流,他没家人,儿子是留给岳母王氏在带。

    袁明珠不放心他,待孩子满周岁就来了徐州。

    “义郎,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劝,以前你不是恨透他们,如今怎么反念起旧情,好好的,他们说好话,不是有问题,偏你要信他们。”

    陈义不争辩,只静默地跪着。

    没人知道他有多难,他若不见他们,他们就能抓袁明珠,伤害他的妻子。

    他是男人,必须保护弱妻,不就是见一次,就当成是故人,谁曾想到,一顿酒的工夫,他们就布下了这种阵。

    袁明珠道:“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会又是因为我吧?”说到这儿,她的心一软,用手用力地拍打着,“义郎,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我,你就引狼入室,现在事情曝露,皇后治罪怎么办?”

    陈义依旧不说一个字。

    他沉默,从小到大,只要他这个样子,就是她猜对了。

    “啊!少云和我没了你,你叫我们怎么办,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啊?你告诉我,医长老的大弟几个躲在哪儿?既然是布阵,必要留人护阵,他们在哪儿?”

    陈义不说。

    袁明珠就用手使劲捶打,打得她的手生疼,陈义依旧是沉默。

    “你告诉我啊,将功赎罪,你怎么不说话?”

    袁明珠气得不轻,明知他是这脾性,又厌又疼。

    外头,陈葳喝问道:“五妹,你三姐呢?人去哪儿了?这一转眼就不见了,听我营中的将士说,她带了三百个水兵出去,深更半夜的,她带水兵作甚?”

    袁明珠见有人到,想将陈义给拽起来,她一个妇人,哪里拽得动高大陈义,拽了半天,硬是没挪动一点。

    “你这个木头!固执鬼,你是要气死我,我快起来啊,皇后都不在这儿,你跪给谁看,是给我看吗?我看了管用吗?”

    任袁明珠说什么,陈义就是不吱一声。

    陈葳挑帘进来,看到这情形,笑道:“你们夫妻这是在闹什么?东珠说五妹夫惧内,这是被五妹给罚跪了。”

    明明是他的小叔,却变成了妹夫。

    这是王氏定的,说长幼有序。

    袁明珠与陈义订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