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都城之变

浣水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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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晋德帝给七皇子助势。

    陈蘅问道:“谢皇后会如何?德妃会如何?”

    “晋德帝看似仁君,实则多疑,他一直忌惮四大世家,老荣国公正是明白这点,方在陛下面前装懦弱胆怯、无主张、无大志向。”

    “我阿耶在装弱?”

    这怎么可能?

    “老荣国公不装弱,怎会有郡主与荣国公的今日,而你适时的以退为进,闹出西府对你们一家的迫害,更让荣国府一家成功退出都城的权力争斗之中。

    晋德帝早就容不下四大世家门阀,早前的王贵妃乃是王氏宗主之妹,她因病而逝,她若不死,就保不住三皇子;现在的谢皇后,因是世家之女,连育下皇子的资格都没有,晋帝陛下不会同意由大世族门阀的女子产下皇子威胁皇权。

    八王之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八王的生母哪一个不是来自世家门阀。若不是这样,他们又怎会起兵,又怎会让柔弱的太后、年幼的陛下处处担惊受怕,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杀掉。

    他不会允许八王之乱重演。

    陈氏因荣国府分支,势力大跌;而王氏此次因三皇子之事,必受牵连;谢皇后无子,一旦七皇子登基,就会沿袭晋德帝的路走下去,他会打压世家。”

    “莫家会出事?”

    “莫静之是莫老太公夫妇教养大的,她会告诉莫家分族,再大的世家,一旦分成几支,就不成威胁,也能让莫氏得以保存。可是莫氏近年入仕的弟子太多,不会让陛下安心。”

    在他们一家远离都城,还有这么多的风起云涌。

    莫静之让莫氏分去的说法,野史之中也是众说纷纭,这一时期的野史是赞美,而新朝撰写野史的文人则是贬意,说莫静之是为了掌控莫氏。

    然,莫氏族人太多,人心难测,分成几支,挑了一支与她最近,也最易掌控的握在手心里,为她所用。这才成就了莫静之后来的“妖\妇”之名。

    “六皇子会如何?”

    冯娥笑道:“你不是告诉莫静之,说是陈茉在背后唆使人害她,一个害了未来皇后的人,陈茉能有好日子。我在史书中,从未看到陈茉的名字,倒是在野史里见到过你父亲、陈宏的名讳。”

    她见扯远了,又道:“六皇子因不堪正妃袁氏的刁难,在袁大司马失势之时,降妻为妾,纵容侧妃打杀袁氏。”

    没有陈茉的名字……

    前世的陈茉,可是成为宠妃的人。

    冯娥道:“唯有已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事,我会告诉你,离现在太远的事,请恕我不能多言。”

    “我明白!就像你不说我将来会如何,你不说,我不问。”

    “谢郡主体谅。”

    以冯娥的性子,如果她不会带给冯娥安宁,冯娥不会投靠她。

    陈蘅悠悠问道:“王氏会如何?”

    “除游历在外的王三郎,男丁被杀,女子贬为宫婢,出嫁女不究其罪,幸免于祸。”

    皇家到底对世家大族下手了。

    荣国府。虽握有烈焰军,可只得兄弟二人,不成气候,文的太弱,武的又被识有勇无谋,这样的他们反倒安全。

    此刻,陈蕴补充道:“七皇子掌握了暗军兵符,将三皇子用毒箭射杀,王牧夫妇当场身亡,王氏男丁尽数打入天牢,已判斩立决!”

    莫氏轻叹一声:“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忆当年,我、你们阿耶、陛下、谢皇后、王牧、崔氏,我们自小在宫中长大,或做陛下伴读,或陪伴太后,没想到,我们几人里头,你们父亲惨死,就连王牧夫妇也死于上元宫变。”

    陈蘅问道:“那日死了很多人?”

    陈蕴沉思片刻,“参加宫宴的夫人无甚伤亡,怒骂三皇子大义不孝者,尽数被杀。”

    “亦不知烈焰军那边如何?”

    三皇子带兵离开,陈葳还不是主帅,可他是副帅、三皇子也是副帅,一军之中从来没有两个副帅的道理,只怕主帅少不得要被治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陈蕴又道:“杨大司徒、李尚书因忠心陛下,被三皇子杀于大殿。袁大司马因会武功,逃过一劫,身负重伤。”

    李倩、杨钏的祖父没了,这可是他们家里的支柱,晋帝不会亏待他们的后人,只是二人的地位再不复初。

    四大世家的王氏已不复存在,虽然王氏祖籍的其他人活下来,可但凡入仕者不死亦会被弃用。

    王牧一家未必就与三皇子逼宫有干系,只因三皇子是王牧的外甥便受了牵连。

    莫氏道:“宫变后第三日,陛下宣布立七皇子夏候凛为太子,你表姐现在是太子妃。”

    这当是喜事,可莫氏却没有半分喜色。

    王牧、崔氏,与她和陈安皆是自幼相识,当年崔氏是险些嫁给陛下的人,只是陛下却意外的选了她们三人里头胆子最小,性子最为懦弱的谢鸾为后。

    莫氏轻叹道:“我们一家离开都城也好,不用担惊受怕。永乐邑虽小了些,可住在这里吃穿不愁,也不用承受奔波、劳碌之苦,为娘甚是知足。”

    院子里,陈阔正逗着摇摇学步的妹妹陈关玩乐。

    陈关嘴里唤着“兄兄”,伸手想要陈阔的拨浪鼓,陈阔却学着大人的样子步步后退,惹得陈关摇摇而行。

    “阿娘,关关学说话、走路都比阔儿早。”

    莫氏笑道:“你幼时,九个月就会唤阿耶,你父亲一听你先唤的他,乐了好几天。后来,你学路,也是你父亲、阿蕴扶着你……”

    那时,她还小,陈蘅一点也记不得,这也是莫氏第一次与她幼时的事。

    陈蕴道:“我们兄妹四人里头,父亲最疼的就是阿蘅。”

    似在回味,又隐有一份酸楚。

    莫氏道:“阿阔周岁后,你就不大抱他,可你却爱抱关关。父亲总是更疼女儿一些。”

    陈蕴从记事起,就在宫中做皇子伴读,先伴二皇子,再伴四皇子,待他订了亲,就不再做伴读,娶亲之后,就在朝堂为官,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每次办差,也都是些闲散小事,更多的时候是邀上崔、王、谢三家的贵公子一道谈诗论画,说些与朝政无干的事。

    转眼间,王氏覆灭,王大郎死了,怕是连一个子嗣都未留下。

    若他在都城,看到其间的变故,少不得又要伤心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