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同心蛊

浣水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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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出了永乐邑的关隘。

    在一处林间草丛里,一个异装男子正与阿依禀道:“小巫女,永乐郡主一行就要过来了。”

    阿依微眯双眸,眼里掠过一丝阴狠,“毒虫都备好了,一会儿我一声令下,你们就把毒虫放出去。”

    医族害苦了她,这次她就杀了帝月盟的盟主夫人,看他们如何向元龙交待。

    她要陈蘅死!

    也是她对医族的报复。

    净血丹,普天之下,除了医族没人能制出如此逆天的丹药。

    也是因为他们的药,才让她误帮了莫静之。

    如果她不将莫静之当成帝凰女,就不会做出事,更不会将巫族领入歧路,而她也不会被慕容忻污了清白。

    她的身子,她的清白,原该是留给巫族最优秀的男子。

    她没了清白,就不能与巫族男子结血契,就不能让丈夫对她真心相许。

    她是巫族有史以来,唯一一个被玷污的小巫女。

    她无法诞育出色的小巫女,这一切都是被医族、莫静之、慕容忻给害的,她要报复!

    阿依不会忘记自己被慕容忻毁去清白的恶梦,莫静之明明就在一旁,却不能护她。

    而她,曾那些忠心地帮过莫静之。

    那个深夜,她步入了莫静之的青莲宫,冷眼看着莫静之再次承欢在慕容忻的身上。

    慕容忻尽兴之后,整衣离去。

    对他来说,世间的女子只有几种:一种是妻子,用来尊重、疼爱;一种是传\宗\接\代,可以怜惜;另一种就是玩应,不能许以名分,只能当成玩乐。

    很显然,庞氏是他唯一尊重的,他更是拿莫静之当成生儿育女的工具。

    莫静之看到殿中的阴影,轻喝一声:“谁?”

    阿依步入大殿,“可笑啊,真是可笑,想当初,你一心想要夏候凛唯你一人,可你呢?以要为他结束痛苦为名,亲生杀了他,在他尸骨未寒之时,婉转承\欢于另一个男人的榻上。”

    莫静之拢着锦衾,她能从阿依的眸子里看到恨意,“大胆,别忘了,你们巫族可是发过誓要……”

    阿依扬起巴掌,以为要打人,阿依却疯狂的扯掉了莫静之身上的锦衾,让莫静之不着一丝地出现在空气里。

    她带着冷寒的笑意,眸光灼灼,一把将莫静之翻过身来,如果是帝凰女必有特别的印记。

    莫静之摔在榻上,“阿依,你想作甚?”

    阿依带着颤音,“你是假的!你不是帝凰女,更不是灵女。”

    她被骗了,因为被骗,害她的全盘计划都输了。

    她没了清白,回到族中,最优秀的男子不会娶她。

    她只是巫族的笑话,大巫师、大师姐、二师姐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必须活下去,却得尴尬地面对因为失败带来的痛苦与耻辱。

    莫静之问:“你在找什么?”

    “找什么?”阿依拽住她的脖子,似要将她捏碎,“你要不要随夏候凛同去,你们不是恩爱夫妻,你要他,若你死,他便不能独活。他死了,你不如陪他去死。”

    “不!不,我不能死,我还有儿女要守护,我不能死……”

    “莫静之,这不过是你的藉口,在你的骨子里,你是自私的,却以这个为理由。你不是爱极了夏候凛,你能送他下地狱,为什么不随他去。”

    阿依的手指掠过莫静之的后背、大腿,将后面瞧了个分明,又粗鲁地将她翻过来,莫静之惊呼一声,这巫女该不是好女\风。

    可阿依分明在寻什么东西,只是她的身上还有什么东西不成?

    突地,阿依未寻到巫族古籍中的印记,更为粗\暴地将莫静之推开,一脸嫌弃地道:“你就是个蠢货!朝代变迁,从来新朝的皇族为了维固皇权,对前朝的皇族都是赶尽杀绝。慕容忻现在不杀你的儿子,早晚有一日也会杀。”

    她不会告诉莫静之,从莫静之亲手杀夏候凛那一刻,慕容忻就在算计,没有慕容忻的允许,怎会让莫静之的儿女亲眼看到她杀死自己的丈夫、两个孩子的父亲。

    没瞧见南晋的太子看着莫静之的眼神含恨。

    可莫静之竟未察觉,以为那孩子只是被巨变吓傻了。

    几岁大的孩子,就知道掩饰自己的恨意,而母亲总以为自己的孩子是最善良、纯真的。

    莫静之不答话。

    她怕阿依再做出什么,比如毁容,又或是毁了她。

    如果她的容貌没了,慕容忻只会拿她当玩应。

    阿依道:“你说,如果我把你不是帝凰女的事告诉慕容忻会如何?”

    “不!不要!阿依,我知道骗你不对。”

    阿依没说错,她骨子里就是自私的。

    她以前很厌恶莫南,可她也做了莫南一样自私自利的人。

    她以为慕容忻为重用莫南,可她猜错了,慕容忻是要重用南国人,但重用的却是傅月妃的娘家父兄。

    他沿袭了北燕的朝廷制度,亲自将傅月妃的父亲捧上了右丞相的位置上,又将庞皇后的父亲捧上左丞相的位置,他给了庞家尊崇,也同样给了傅家一样的尊贵。

    “我是被逼的,是悟缘那秃驴害了我,要不是他,莫太后就不会以为我是帝凰女……”

    阿依狠声道:“她逼了你,就能让你欺骗我?你是不是以为巫族活该?”

    她视线紧了又紧,“我今日来,要从你体内取走同心蛊,就你这样的女人,不配拥有爱情。当年王灼瞧不上你,定知道你的骨子里就自私自利。”

    王灼,那个如清风明月般美好的男子,曾名动天下,可在这乱世之中,只听说他娶了冯娥,随冯娥去了其生父的祖籍,后来再没有他的消息。

    阿依取出一面小鼓,不停地摇着,声声似击在莫静之的心上,一声一下的刺痛,令她大汗淋漓。

    啊——啊——

    莫静之痛苦地翻滚着,哀求着阿依不要再摇。

    阿依讥讽而俯视着,带着报复的浅笑。

    这样的痛,就像要将她的心剜出来。

    如此的疼,似要将她的心撕成碎片。

    偏偏她不能昏,也无法睡,只能翻滚、哀求,第一次,莫静之发现自己在阿依面前是如此的渺小,那个曾将她捧着的小巫女,也可以主宰她的生死。

    阿依很想让莫静之死,可很快她就发现这样弄死莫静之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