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 殿下哄我呢

浣水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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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上章)“初来的时候,北燕人有多不喜我们俩,早前排挤我们的人将领又不是没有。”

    杨瑜道:“虎贲军不同,军中不是医族将领,就是来自江湖,再不就是寒门子弟,也最易调遣。若谡元帅离任,慈北郡主为主帅,你觉得医族、江湖的人会听她调遣?

    但陈将军不同,太子妃是他的胞妹,在医族、江湖都有地位,他们就是瞧在太子妃的面子上,也会听命。”

    太子妃生下嫡皇孙,这就是一件大功。

    而且还听人议论,说嫡皇孙乃是百年难遇的神童,颇得陛下喜爱,更成了大祭司的徒孙。嫡皇孙将皇族、医族都拧成一处,就不会是等闲之辈,无论是太子妃在背后襄助,还是一切都是天意,对他们只有益处。

    杨瑜劝道:“你还是亲自去见见太子殿下,如果你不知怎么说,我教你。”

    袁东珠摆了摆手,“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直脾气,要学了你那套文绉绉的话,反而觉得怪,为了阿葳,我去找他就是。”

    杨瑜满意地点头。

    她们一路走来,也算是朋友,更有过命的交情,一荣俱荣,袁东珠这人行事坦荡,有了功,也会给营下武官们请功,就连杨瑜出谋划策的事,也没落下,皆是如实上禀。

    杨瑜对这样的同僚将领很是满意。

    *

    袁东珠硬着头皮去找慕容慬。

    她来的时候,慕容慬正摘了银面具,手里拿着家书在看。

    “元……元大兄……”袁东珠很是尴尬,“可你不是元大兄,你是太子殿下,我怎么叫你?”

    这样的傻问题,也只有袁东珠问得出来。

    无论世事如何变,袁东珠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率。

    “现下无外人,怎么叫都行。”

    袁东珠笑得很傻。

    慕容慬问:“有事?”

    “那个……阿葳给我写信了,说他要来军中效力,还带了一些永乐府的人,莫家的十一郎,苏家的公子、沈家的公子。”

    慕容慬将手里的家书展开,那是一页白纸,纸上画着一个小男婴,眼睛很像慕容慬,手里正玩着一匹木刻的小老虎,“这是……小外甥儿?”

    画上的小男婴既像慕容慬,又依稀能瞧出陈蘅的模样。

    慕容慬道:“九月初一近午时生的,能爬能站,也能走上几步。”

    袁东珠扳着指头,“殿下哄我呢,九月初一生的,现在还不到百日,哪就能站能走了?呵呵,你真会说笑。”

    真当她是傻子,小孩子的常识她还是懂的,小孩子七八月会爬,走得早的也要十个月,寻常都是周岁左右才能走。

    慕容慬也觉得不可思义,但陈蘅没道理哄他。

    燕高帝也写家书来诉苦,通篇全是他对白染的不满,说白染甩手不做国师,就与他抢皇孙,还说得头头是道,他要抱皇孙一会儿,这不许那不许,他才是亲祖父,如今却要排在白染后头,就连他嫡亲的皇孙,也被医族一口一个“白昊小公子”的唤作。

    北燕皇家的皇孙,怎么就姓白了?

    白染没写信,倒是白霓写过一封,字数不多,只说小皇孙跟着白染习舞,还说大祭司对教养徒孙着了魔,在案上贴了一个大大的“案”字,在书上贴上“书”,说这样就能让小皇孙识字。

    又说近来国师府贵宾陆续登门,全是要求将自家儿子、孙子送入国师府当小弟子的,不过大祭司没应,只应了定王收一个小子教两年,却不记成他的徒孙,又听说行云的儿子拜了长阳子为师,亦在国师府学习。

    慕容慬觉得好笑,两个不满百日的奶娃娃,能学什么?一个比一个慎重其事。

    袁东珠想着她看了太子殿下的家书,有些不好意思,将自己的家书也捧给太子殿下,“殿下,待阿葳到了,我就辞去木兰营将领一职,让阿葳当将领,他原比我有本事,武功、兵法又好,嘿嘿……”

    慕容慬问:“他的双腿都康复了?武功亦恢复了?”

    “他原就是会的,要拾起来不难,练了近两月,可就该恢复了。”

    慕容慬道:“你不必请辞木兰营将领一职,对阿葳,本帅另有安排。”

    袁东珠眨着眼睛,“不会是又成立新的一营,叫永乐营,让他做主将?”

    “你想多了,回去罢。”

    袁东珠揖手退出由帐。

    太子对陈葳另有安排,到底是什么安排?

    慕容慬依旧看着小儿的画像,这是他的儿子,因为他的坚持,险些害得妻儿丢命,白霓虽未明言,却亦知道,陈蘅是真的不能再生的,白霓先说剖腹取子的危险,那一刀下去,宫床开了一个洞,再因刺客那一剑带毒,双重受撞,再不能生。

    这将是他们夫妻心头此生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他对不住陈蘅!

    为了给他们未出生,却没机会出生的儿女们,他必须要灭了西燕,若遇慕容忻,定不会心软,他要慕容忻的命。

    慕容慬对外头喝道:“请慈北郡主!”

    不多时,慕容慈到了大元帅帐。

    慕容慬收好家书。

    慕容慈笑道:“是太子妃写的?”

    “得大巫女出手相助,毒解了,用小巫女之体为容器,将毒气引离出体,这么简单的法子,可早前,我们竟没有想到。”

    他应该想到的,尤其是他,可是亲眼瞧过陈蘅以己之体吸走慕容怀体内毒气的事。

    对慕容怀,慕容慬很是失望。

    慕容慈问道:“大元帅叫我来,是……”

    慕容慬喝了声,“狗腿、猪头,守住帅帐,莫让人靠近。”

    “诺——”

    他是有话与她说,且不能告诉他人。

    慕容慬道:“定王府那边,可有写信给你?”

    “有,我的一双儿女在娘亲膝下,是娘亲在替我照看儿女。”

    慈北郡主的郡马是孤儿,早前是定王府的护卫,为人诚恳,有些傻气,但在慈北郡主眼里,却是一个正直、诚实的好男人。

    二人成亲后,也是因着慈北郡主的原因,郡马方得重用,做了今日一营主将的位置。

    慕容慬道:“萧妃的事,你听说了罢?”

    慈北郡主摇头。

    这件事,她还真不知道。

    慕容慬便将萧妃母子布局,步步为营,算计他与皇帝、定王的事细细地说了。

    他只是就事论事,没多一句,也没加入自己的看法,只是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