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诛杀令

浣水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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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上章)他说的数目其实很保守,是最少的数目,是利用天眼阁大斥候分化江湖各方结盟、力量之后的人数。

    定王道:“先平西北,后议江南。慕容谅、慕容忠现下打到何处?”

    慕容慬道:“已攻下肃州,整军之后攻打梁州!”

    慕容想道:“三军之中定有识水性之人,挑出识水性之人组建水军。虽是水上作战,但他们总有战场经验。朝廷再拨出银钱,建造战船,五万人马千人战船不得少于十艘,中等战船不得少于百艘,可载十人的战船不得少于千艘。”

    慕容慬想到自己在议政殿上,居然因为将慕容恺贬为庶人,同意释放太平帮捉拿下的大儒。

    他真是太冲动了!

    “一千万两银子……”他轻叹一声,“朕今日太冲动了。”

    陈蘅看了眼周围,“开采永乐府的玉矿……”

    慕容慬道:“那处玉矿的美玉质地极好,原本朕是准备留到一统天下后,再由朝廷开采,是准备慕容旷、白昊这辈的孩子……”

    他想留给子孙们的财富,如今为了一统天下,为了筹措银子,他却不得不开采。

    他的话,让定王父子很是感动。

    在慕容慬的眼里,白昊是他的儿子,而慕容旷就如他的子侄一般,同等重要。

    定王道:“陛下不必为此忧心,中原一带的税赋虽说前三年减半,但总比以往多。以前北燕如此艰难都过来了,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慕容慬道:“让户部、工部、兵部核算建立水军所需银钱,国库还有几千万两银子,先满足军队所需。”

    慕容想心下一转,“官员们的俸禄不如减半,待一统天下后再补上?”

    “不成,若如此一来,世人会以为我北燕国力不济,万不能因小失大。”

    陈蘅问道:“医族那边还能筹措些银子,早前,巫族下蛊,西魏、南晋的贵族为求得抗巫丹,一枚丹药可卖到了数万两银子的天价,我与大祭司商量,先从医族借银子,这个面子他会给本宫。”

    慕容想的眼睛一亮,巫族下蛊,这巫族的大巫女不是与皇后交好,去年,邪教去了巫族夺蛊虫、蛊王,可是把巫族得罪恨了。

    如果利用巫族与邪教之间的矛盾,将这件事巧加利用,定能让整个天下的臣民,群起而攻击邪教。

    慕容慬笑道:“如此就有劳凤歌。”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陈蘅道:“你我夫妻同体,这是份内之事。”

    定王有些不好意思,听到人家夫妻的情话,他们得告退了,抱拳退出太极殿。

    刚出来,慕容想就将自己的计划说了。

    定王道:“邪教夺了巫族那么多蛊虫?自然是为了下蛊?”

    慕容想点头,“邪教与后晋结盟,不会对后晋如何,但对西魏、江南、南方难说。江南、南方自来富庶,大户、商贾都不少,若我与巫族秘密联络,让巫族暗中下手……”

    “你是想卖抗巫丹?”

    慕容想并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定王微蹙着眉头,“抗巫丹握在大祭司手里,大祭司除了听皇后的,谁的话都不会听。”

    “皇后是向着陛下与北燕的。”

    定王沉吟道:“与巫族暗中结盟之事,不必让陛下与皇后知晓,皇后若知道定会阻拦,而陛下信任皇后,他知道的事,少不得要告诉皇后。”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们父子也是为了替北燕筹措钱财。

    慕容慬想到慕容恺的事,心情很差。

    “父皇那里,我得去说说。”

    陈蘅道:“我陪你同去。”

    “我想与父皇说说体己话。”他正要迈出殿门,突地停下脚步,“朕颁布诛杀邪教弟子令,你有什么看法?”

    他在担心莫静之,他因重视她,而在乎她所在乎的人。

    爱屋及乌,喜她所喜。

    陈蘅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对莫静之,你会仁慈么?”

    陈蘅肯定地道:“不会,在她向慕容忻献计,与邪教联手要杀我与昊儿时,我与她最后的情分便没了。她现在不是人,而是一条毒蛇。她早该死!”

    一句早该死,道破了陈蘅对莫静之的决绝。

    她早不是前世单纯又善良的陈蘅,她是另一个人,一个有仁慈,亦有残忍的人。她的仁慈只对善良的人,她的残忍与狠毒也只能狠辣之人。

    他担心她会有不同的看法,“诛杀邪教弟子的悬赏令”可在北燕颁布下去,唯有动员所有的北燕臣民,才能让邪教更为忌惮。

    “你诛杀邪教弟子本无错,但也得防有些人为钱财将良民诬为弟子。早前慕容计在沧州、冀州一带,为了立功,曾将无辜百姓诬为弟子。若不及时扼杀,会有更多的人仿效慕容计。”

    慕容慬道:“朕会与父皇商议,令刑部拿出章程。”

    陈蘅心下微沉,“有件事,我不知当不当讲?又恐你误会我插手朝政。”

    她插手的事还少么?

    只因她的身份特殊,朝堂上下没人弹劾,君臣亦皆是睁只眼,闭只眼。

    “就算你真插手了,朕会怪你?”

    不会!

    在他心里,她从来都是最好的。

    陈蘅道:“你欢喜我时,自说我是好的;若不欢喜时,以前的好皆可成为不好。”

    “对你,我不会。”

    慕容慬笑得令人安心。

    她会是他生命里的例外,风风雨雨,一路走来,他看清了自己的人,他承诺过她的,就会努力去做。

    “你刚才想说何事,但说无妨。”

    陈蘅想了片刻,吐出四字:“卖官鬻爵!”

    慕容慬闻互此,面容俱变,似有怒火,然,想到她说这话时的小心翼翼,他若斥骂她,下一次,她未必会再说这种话。

    她能说出来,定是认真思索过的。

    彭子与小马更是惊讶不小,大气不敢出,生怕新君大怒。

    新君是平静的,他的怒,只有眼里掠过一刹,只片刻,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就像他从来没有意外过。

    有了今晨慕容恺的事,再大的事也算不得意外。

    慕容慬折返回来,坐到案前,“你继续说。”

    “朝廷需要钱,而北燕亦有不少的富贾,若是陛下卖出一些爵位,是一些三等的小爵位,如伯爵、候爵等,只要他们出得起好价钱,卖出一些换成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