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四章 灭门有县官 胡来未尽意

曙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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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百年来的地方父母官,不都是这样干的么,谁还不是因此吃人杀人而换来猩猩红的顶戴花翎呢?哪一个不是因此会做戏荣登了青史留名呢?

    士农工商,薛老大的买卖虽然做的大,也不过是走镖护院的商家,高高在上的大老爷怎能如此不顾朝廷体统来拜会他这个乡野白丁暴发户呢?

    就算是他在江湖中的势力多么强大,名头多么响亮,就算是他家财富可敌国,毕竟也只是个贫民百姓吧,如何能引动的这些一向不把屁民百姓放在眼中的朝廷官吏屁颠屁颠的跑来拜会呢?

    难道这些大老爷穷凶极饿,已经揭不开锅,想要巴结他打秋风几两银子,或者干脆就是想要从他那里勒索敲诈些钱财补充宦囊?

    难道是他们十年辛苦,铁砚磨穿,经过了无数场的科考,家财耗尽,一旦被封朝廷命官,穷途上任,宦囊羞涩,床头金尽,皇帝老爷又苛刻,财税又是入不敷出,只好给他们一个自己想办法,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暗示让他们自谋生路?

    这也的确有三分可能,刚上任的老爷,拜同僚,拜上级,养师爷舅爷二爷姨太太入不敷出,的确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他们难道要打歪点子在薛老大身上么?

    不过这些进士举人出身的文人大老爷,平素也都是读的孔孟文章,一副文绉绉的模样,千百年来更把到盗拓之流都给骂的禽兽不如,他们真的会铤而走险,拉下脸皮,用梁山好汉那样软磨硬逼的功夫来取些天外横财么?

    他们不是强盗出身,用这一招,真的会那么的顺手?他们能做的那么顺溜?

    只是以薛老大的势力,江湖的关系地位,他们要打这样的注意,岂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么?他们这些个为官一任的大老爷难道不打听打听本地的民间护官符的么?

    官场自有护官符,可是民间也有护官符啊,山高皇帝远,毕竟皇帝还有管不到的地方,江湖中人,谁又认识你什么知县知府大老爷呢?

    薛老大虽然是白丁之身,虽然家大业大,不便与这些大老爷争锋强横,可是他那些个弟子之中多有夜行中人,摘取一两个脑瓜,杀一两条人命,放一两把天火,然后带上薛老大的金银,远走高飞,做的天衣无缝,谁还认得你什么知县知府巡抚大老爷呢?

    江湖规矩,难道这些大老爷父母官一点也不懂,那么怎么能完成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的在肩重任呢?

    在匹夫匹妇的眼中,这些县太爷不都是土皇帝么,他们不是从来都以为,就算是你富可敌国,就算是民间的声威多么的强大,可也要遵循一些民不与官斗这条金科玉律,不是么?

    不是说么,只是老爷不高兴了,你就要抄家灭门么?

    当然,这种想法估计是领教过科长处长厉害的现代人以为。

    在那个时代,江湖和朝廷毕竟还有分野所在,县太爷的威风再大,也不能管到他不该管的地方,江湖和庙堂的界限,从未消失,县太爷就算是土皇帝,也管不到屁民的拉屎放屁,皇帝再强大,只能管辖到通都大邑,名山秀水,他也欲莫能占,隐逸之士,许由陶渊明之流,自然还有一方田园不归麒麟管,不服凤凰辖。

    用黑吃黑的手段来行事,为所欲为,毕竟不是赌孔孟之书,以忠孝仁义为本的大老爷们的所长,毕竟还有个朝廷体统,还有个光天化日,乾坤朗朗。

    江湖民间毕竟还有知书达理的乡绅,秀才,举人,还有不平则鸣的读书人,还有淳朴良善的民众,别看这些民众比较傻气,可是基本的礼仪道德,正直是非,还不会黑白颠倒。

    否则那些潜逃民间的忠臣义士,孝子贤孙,负屈含冤的忠臣烈士后裔,如何更会有逃生求存的机会呢?

    更何况,还有许多的朝廷命官,甚至阁老宰相,一旦罢位致仕,都会告老还乡,这些人虽然是明日黄花,可毕竟也是一方士林的领袖,以他们的通达和爱护乡里的责任心,县太爷要想为所欲为,胡作非为,公器私用,毕竟还是不大可能。

    那些阁老宰相的想要因为自己是天子宠臣,朝中柱石,临老之际在长安城长久占据一片宅邸,那可是万万不能,他们退归林泉,老养乡间,虽然也会侵夺他人田产,不过至少也不会让那些土皇帝父母官可以为非作歹,自己却视而不见。

    为什么退休的高官阁老宰相不能在长安城占取官宅,作者的思想是,官宅乃是天下公器,岂能任由横强霸道随便占取呢?

    而且人都是叶落归根,又有谁眷恋那长安城的是非场呢?

    再者,皇帝老爷胸怀气度大,不会怕他们回到乡间,勾连势力,意图不轨,批评指摘妄议朝政,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天朝人情世故,这些荣休致仕的老家伙,又有多少的能量呢?

    再说,那个时代虽然说朝廷天下乃是某家某性的,不过也都有朝廷公器私器的划分,不会公私不分,以公器私用,后宫佳丽和朝堂臣子,毕竟还不能混而为一。

    一般的皇帝老子还得承认天下乃人人之天下,至少不能凌虐万民,视臣僚如草芥,因为孟夫子早就说过,你如果视臣僚如草芥狗马,臣僚就当你是独夫民贼,杀你也没有可以指责,而且那是顺天应人的革命,而不会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

    皇帝不能以天下万民的福祉性命来轻忽玩笑,更不能用他人的性命来筹划你的什么宏图大业。

    谁愿意担上一个暴君的骂名,谁愿意青史后人指责是个疯癫的莽夫。

    除非是流氓,本着我就是流氓暴君,你又能怎么样的家伙,才会将万民的性命当做刍狗。

    再昏庸的君王,也有下个罪己诏的明智,不过这样我是流氓你能奈我何的说法做法虽然威风也威风了,横行也横行了,快意也快意了,也只能快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