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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坠江了。</p>
这样的意外发生后，整座大桥先是一静，无论是行人，还是车子都停了下来。</p>
然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句：</p>
“有人坠江了，有人坠江了。”</p>
“救人啊，快救人啊。”</p>
哗啦一声，全场混乱起来，无数人冲向大桥缺口。</p>
有赶紧拿出手机打报警电话的，有赶紧跑去桥边人行道瞧热闹的，还有人捂着嘴巴不敢相信的……</p>
他的视野，久久残留画面，慌乱的司机、凄然的妇人，茫然的小女孩……</p>
“嘎——”</p>
叶凡一脚踩下刹车，随后推开车门冲了出去。</p>
林七姨和林腾飞也被惊呆，等他们反应过来，正看到叶凡把外衣和长裤、鞋子脱了。</p>
“王八蛋，你干什么？”</p>
林七姨见状骂道：“快送我们离开。”</p>
她是官方人员，被发现在现场而没作为，很容易引起舆论。</p>
“我去救人。”</p>
叶凡丢下一句话，随后就冲向了桥边。</p>
“白痴啊。”</p>
林七姨快要气死了：“坠江必死无疑，救什么人啊。”</p>
“把自己当奥特曼啊，别救不了人，还牵连我们。”</p>
她拿出手机准备打给林秋玲投诉，一定要撂了叶凡这个司机。</p>
“没事，他要逞能就逞能，我们自己去桃花一号，顺便让唐家开除他。”</p>
林腾飞爬到驾驶座，一踩油门开着奥迪离开……</p>
叶凡没有理会奇葩母子，最快速度冲到桥边。</p>
这座老桥虽然不算高，但江水却比较深，水流也急，岸上的人有心下水营救，却不得不考虑风险。</p>
一时之间，桥上和岸上围了几百人，但没有一个人跳下去。</p>
唯有远处几艘小渔船看到出事慢慢靠过来。</p>
叶凡不管那么多了，直接从桥上跳了下去。</p>
扑通一声，他落入了江里。</p>
桥上、岸上围观的群众，看到有人跳入水里救人，焦虑的心里好受了一点，转而给叶凡助威：</p>
“不顾安危，真是英雄啊。”</p>
“好汉，水深，要小心啊。”</p>
“别只顾嘴吹了，去找几个救生圈或救生绳帮忙啊……”</p>
“消防和警官怎么还不过来啊。”</p>
……</p>
不管岸上乱作一团，叶凡已一口气沉到江底，动作利索游到落水奔驰车旁边。</p>
车子速度应该很快，车头几乎是直捅江底，副驾一侧卡在几个礁石中间。</p>
二十多米深，水压不小，还冰冷刺骨，叶凡呼吸有点急促，运转《太极经》才稳住了心神。</p>
让叶凡惊讶的是，这么高掉下来，还是车头正面冲击，人都震晕了，可挡风玻璃和车窗却没碎开。</p>
只有几十</p>
条裂痕。</p>
他一摸，很快就明白，这是防弹玻璃</p>
随后他就趴在车窗上扫视，发现车内有三人，一个司机，一个长裙少妇，一个四岁小女孩。</p>
司机趴在方向盘上，额头溅血，生死不明，长裙少妇则护在小女孩身上，手里还拿着一个氧气罩。</p>
只是还没来得及给小女孩戴上。</p>
车内正在进水，情况危急。</p>
叶凡本来想要先救小女孩，可她在车子另一侧，被安全座椅绑着，出入也必须经过长裙少妇。</p>
叶凡无奈，只能拿鱼肠刀刺破车窗，打开车门，把氧气罩给小女孩戴上，然后就扯着长裙少妇出来。</p>
叶凡不敢停留，他有太极经运转可以多潜一会，但长裙少妇不行，昏迷中在水里撑不了多久。</p>
“哗啦！”</p>
叶凡拉着长裙少妇全力蹬着水往上面冲，期间身子被几个尖锐物刮了几下，很是疼痛，但他没在乎。</p>
几十秒后，就听到一声巨响，两人浮出了水面，空气清新。</p>
叶凡狠狠吸了一口气，正要扯着长裙少妇游向岸边，却见一艘渔船靠了过来。</p>
接着就有几个人把他们拉了上去。</p>
“好——”</p>
桥上和岸边看到叶凡两人安全，止不住拍掌喊出一声，很是高兴。</p>
叶凡没有停歇，他让人照顾长裙少妇，随后又扎入了水中。</p>
一分钟后，叶凡又浮出了水面，他的手里多了一个司机。</p>
叶凡想要救小女孩的，结果却发现江水涌入，把安全座椅掀翻，让她卡在了前后座椅中间。</p>
他没有太多时间清理，只能把司机先拖上来。</p>
全场又是一片欢呼。</p>
渔船上的人把叶凡他们拉上去，还拿来毯子给叶凡暖暖身子。</p>
他们都知道水底下寒冷刺骨。</p>
“不用——”</p>
叶凡擦擦脸颊，正要第三次下水，却见长裙少妇脸色煞白，身子不断颤抖，体温也开始下降。</p>
赶赴到船上的医护人员怎么抢救都没醒来。</p>
叶凡挪过去伸手把脉，很快脸色一变。</p>
长裙少妇有先天性心脏病，刚才坠江气急攻心，引起了病发，救上来途中还呛水了。</p>
情况危急。</p>
“闪开！”</p>
叶凡挡开医护人员，身上没有银针，也来不及用常规手段救人，生死玉一转，一片白光涌入进去。</p>
长裙少妇身躯一震，煞白脸色多了一抹红润。</p>
“啊——”</p>
下一秒，长裙少妇腾地坐起，吐出一口江水，</p>
“醒过来了，醒过来，太好了！”</p>
人群又是一阵欢呼。</p>
“先生，别动，你受伤了。”</p>
一个医护人员跑过来，拿出酒精和药物喊道：“我帮你处理一下。”</p>
叶凡低头一看，这时才发现身上有七八道血口，有玻璃划的，有水中杂物割的，呼呼冒血。</p>
叶凡没舍得用生死石处理，拿过酒精和消炎药抹了抹，暂时止住伤口流血。</p>
“贝贝！”</p>
就在这时，缓冲过来的长裙少妇尖叫一声，她发疯一样寻找自己的女儿。</p>
几个医护人员完全被她撞翻在地。</p>
“贝贝，贝贝！”</p>
她从船头冲到船尾，没发现女儿后，又冲回到甲板上：</p>
“贝贝还在车里，贝贝还在水里。”</p>
她眼神绝望指着江面，不管不顾要往水里跳。</p>
医护人员他们忙冲上去拉住。</p>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救贝贝，我要救我女儿！”</p>
长裙少妇痛哭流涕。</p>
几个好心人出声喊道：</p>
“别跳啊，水深，跳下去很容易死。”</p>
“小伙子好不容易救上你们两个，你这样跳下去，他岂不白救了？”</p>
“是啊，不要冲动，再等一会，救援人员很快就到了……”</p>
长裙少妇死命挣扎却无法脱身，撕心裂肺叫着女儿名字，期间还望了叶凡一眼。</p>
俏脸绝望，泪水四溢，还带着一丝哀求。</p>
叶凡扭扭脖子挣扎着站起身。</p>
这一动作，伤口又崩开了，鲜血又流淌出来。</p>
医护人员一把拉住叶凡：“小伙子，你不能再下水了。”</p>
几个渔民也出声劝阻：“年轻人，你救了两个人，做的可以了。”</p>
岸上桥上的人也喊着：“你已经是英雄了，比我们好一百倍了，求求你了，别再下水了。”</p>
“你要考虑自己安全，要为自己家人想一想啊。”</p>
几个感性的女人更是泪眼婆娑。</p>
义无反顾跳水救人，还连续两次沉入江底，身上血口遍布，在常人眼里，叶凡早已是强弩之末了。</p>
长裙少妇梨花带雨看着叶凡，只是原来的期盼变成了理解：</p>
“你不要再下去了，你做的够多了……”</p>
她掩嘴痛哭：“谢谢你。”</p>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叶凡救出的是女儿，而不是自己。</p>
“别哭……”</p>
叶凡上前一步，一抚少妇俏脸泪水：</p>
“我现在就去救你女儿，一定让她活着回来。”</p>
“不，不，你不能去了。”</p>
长裙少妇一把拉住叶凡：“已经够了，真的够了，我非常感谢你了……”</p>
她再自私也不能让叶凡拿命去赌。</p>
叶凡一握她的手：“等我回来！”</p>
“扑通！”</p>
叶凡又扎入了江里……</p>
义无反顾！</p>
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