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立威服人

隐于深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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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台上的何咸,一人足足砍了二十三颗人头才停手。但这非表明他已经准备收手,只不过他手中那柄鬼头刀已然被开始卷了刃,而此时也不需要他亲自行刑、震慑将士后,他才令刽子手上台行刑。

    这期间,校场上的气氛极其诡异,所有士卒都愣愣地看着,高台上那位文弱的司马高举鬼头刀、再狠狠挥落,随着那年轻司马每一次动作,总会有一颗头颅滚落高台。那些受刑之人,破口大骂者有之、哭喊求饶者有之,其中还不乏死前咒下恶毒誓言之人。然而,高台上那位看似文弱的司马,除却同第一个士卒说过一句话之后,便再未同这些受刑之人说过半句话。甚至

    他面上的神情,除却稍显疲累之外,连其他的情绪波动多没有。

    可惊涛骇浪一般的情绪,却在每个士卒心海中涌动。

    今日的天气很冷,可他们的心却更冷,不少人额角都滴落出了冷汗。他们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高台上那个文弱司马的一举一动,同时心底涌动的滚滚之潮,正在剧烈地刷新着他们对这位司马的认知。有些人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曾干过的好事,吓得腿软,摇摇欲坠;有些人则白着脸,想同其他人讨论,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张不开口;还有些平日紧随何咸之人,这时更加面色苍白,毕竟平日他们偶然与司

    马交谈,似乎并不怎么恭敬

    “吴司马,时日有限,烦请念得快一些。”何咸将鬼头刀扔在一旁,接过侍卫递来的丝巾擦了擦手,便坐回了高台上的主位上,监督着之后的行刑。

    “是,好的,公子不,司马大人。”吴匡这时都看起来有些呆滞,说话也没平时那么利索。再之后,吴匡又请了贾玑一齐来宣布罪状,两人念够十人之后,便有士卒将那十人拎上高台。何咸也不废话,用两根指头从木质鱼筒里拈出一根竹签,暗青色的竹签顶端削成了尖锐的剑形,看上去阴沉肃

    杀如同真正的一把利剑。

    他略抬手肘,把竹签轻轻地抛了出去:“已验明正身,罪证属实,斩!”

    竹签画过一道弧线,跌落在铺满黄沙的地面上。高台上的十名刽子手便大喝一声,双手紧握宽刃大刀猛然下挥。

    铁刃轻易切开血肉,砍断颈骨,把整个头颅从一具具高大的身躯上斩下来。不少头颅都滚到高台下,污秽异常,只有满是不甘和愤懑的眼神,与何咸漠然的双眸彼此对视,形成鲜明对比。

    这样的竹签,何咸随后又扔出去了两支,砍头的速度的确加快了不少。

    五十三颗人头堆在高台之下的一个斜坡中,静悄悄地不动,温热的鲜血四处流淌,在人头堆处汇聚成了一条小溪。腥臭的味道开始弥漫,即便在天高深远的冬季,也使得这片校场宛如人间地狱。

    直到吴匡和贾玑合起手中的竹简,所有士卒才都微不可查地从心底吐出了一口气。

    何咸这才踩着已然没过脚底的血迹,来到校场士卒面前。尚未开口,只是凌厉的眼神一扫,那些士卒当即军姿站得笔直,又一次死死憋住了呼吸,全场鸦雀无声。

    “死罪之人皆已处置,现在,该是那些心志不坚、蛇鼠两端家伙们接受制裁了。”何咸望了一眼那些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士卒,无不鄙夷。“其实,你们都是聪明人,比起这些带头儿祸乱军营的家伙,你们巧妙地避开了死罪,选择了不反对、也不站队的方式。不过,你们同时也是最蠢之人,因为在军营里,最不招人待见的,就是你们这种看似

    没主意、却只有小聪明的家伙!”话音落下,他这次也不让吴匡和贾玑宣布罪状了,直接将那一大摞竹简扔在那些士卒脚下,对着那些五花大绑的罪徒怒吼道:“上面有名字的,都自动上去接受杖刑。至于要挨多少军棍,自己同那些执刑者

    去报。报得多了,算你们倒霉,要是报得少了,就加倍处置!”一百六十三个附随闹事的士卒挨个儿上台,想着自己的罪状,都咬着牙报了五十军棍;二百三十七个缺席操练的士卒,随后也上了高台,报了三十军棍;还有一些藐视过何咸,暗地里说过何咸坏话的家伙

    ,也都不打自招,上去领了二十军棍。

    何咸随后也不说话,只是踢开挡在他面前的一颗头颅,又重新坐回了主位上,慢慢翻检着那些受刑之人的名单。

    就在数百个士卒被扒掉下裳趴成一排,接受着处置时,他就一动不动地冷着脸看着,听着木棍打在肉上的声音起此彼伏,听着这些人哭喊连天。

    整整一上午,半点操练都没有进行。时间就在这样的行刑当中度过,直到所有人都行完刑之后,何咸才再度站起身来,对着那些趴在一旁不敢动弹、也不能动弹,还有校场上那些一点刑罚都未挨过的士卒宣道:“将那五十三颗首级堆在军纪碑

    之下三日,好好让后来人知晓一番军纪的重要!”看着那一颗颗死不瞑目的脑袋被堆在军纪碑下,士卒们这时已说不出心中是何感想。这块石碑是何咸老爹何进当初修建小平津关留下的余料,搁置在校场,本身并不算什么。问题是他们每日操练都能看到

    ,一想到接下来三日操练都要对着这些脑袋,那是何等诡异。

    更何况,这些人并非死在战场上,而是因违反了军纪被斩首示众,这样的死法实在毫无光彩可言。

    一想到这些,在场士卒无不感到一阵森寒涌上心头,暗下决心就算不识字,也得赶紧将新军规背下。以免自己死了之后还要被砍下脑袋,让那么多袍泽日日看着、鄙夷着。

    也就是这一瞬间,这块军纪碑在士卒们心中的分量便大不同以前了。面对那么一块冰冷的石碑,他们不由自主地在心底升起了一丝敬畏。做完这一切,何咸明白自己已然让这些士卒都感受到了‘其威如狱’的味道,想着统御部下还要恩威并施,他随即便再度宣布道:“想必尔等也已知晓,三日之后,我等便要前去讨伐白波贼。这些时日,加倍

    训练尔等便是为了此事,三日后,所有通过考核之人,都可随本司马前去建功立业!”

    “誓死追随司马!”底下士卒闻言当即一扫惊惧之情,忍不住高声呼喊起来。

    这些时日,他们天天操练,早就想真刀真枪寻人干上几场了。毕竟,操练的赏赐虽好,但毕竟战场上的军功来,还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这些参了军的汉子,这些在乱世中苦苦挣扎的野兽,他们比任何人都喜欢听到战事。在何咸的赏罚机制磨炼下,他们早已将战争同军功、同赏赐联系到了一起。

    百姓们闻之惊恐的战事,在这些人耳中便是喜讯!更何况,这次出征的士卒还要经过考核,那更是一种荣耀、一种认可!

    由此,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只要自己从小平津中走出,那便已是精兵!

    从此之后,他们便可以走向热血澎湃的战场,走向滚滚而来的财富!有何咸那样功必赏、过必罚的司马,他们根本不必操心克扣军功这类破事儿。只不过,一些心思严谨之人,望着高台上意气风发的何咸,还是不由流露出了一丝担忧:今日司马震慑了全军,令所有士卒肃然。可是,王方归来之后,他又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