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营帐里乱糟糟

隐于深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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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爽!”

    一头扎入铜盆中猛然起来的何咸,不由抹了抹脸上的水渍,痛快地叫道。擦干脸后,他坐回了早就命人打造好的藤椅上,享受起平阳公主那手法独特的按摩,感叹道:“终于可以逃离这个让人都透不过气的城池了。公主,你不知道,在雒阳这些时日,我整个人就跟带了脚镣手铐

    一般,过得极其郁闷不开怀!”

    之前征伐的时候,何咸总想着自己能成为那种羽扇纶巾的儒将。可真到了大袖翩翩士大夫云集的雒阳,他又无比怀念起了沙场上的刀光剑影、热血豪情。在雒阳的这些时日,他与表面不可一世,实则心虚焦躁的权臣董卓耍心眼儿;又让一条小龙过早地品尝到了权力滋味,开始变得深沉而偏激;还有那些道貌岸然、可迂腐不化又会耍弄绵里藏针手段的士大

    夫,阴他一把后,令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总之,雒阳城里天子、董卓、士大夫这三方明争暗斗,局面错综复杂。使得整个空气里似乎除了阴谋的味道,就是杀人不见血的阴冷气息。当然,这段时间里,他也成功拉拢住了朱儁这一家,知晓了平阳公主在这个时空的植入身份,获悉了系统能够指定植入身份的功能,还将着低调避世的伏家扯下了水.总之,借助这些被人忽视的势力,他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花招尽出,终于生生掰弯了历史,拯救下了雒阳城中数百万黎庶。

    危机重重,但危机下的收获也满满。

    虽然何咸看起来硬实力没有多少提升,但软实力方面,他已隐隐算是朝堂中的一股新兴势力了。并且,这种软实力,对他日后的裨益可谓极为重要。

    不过,大功告成已可以准备开赴战场的他,还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座城池中了。

    在何咸看来,这座繁华的城池中有盘着的龙、咆哮的虎、阴冷的蛇和狡猾的狐狸。如他这么一只逗比猴子,能在这样的权力丛林里全身而退,实在都能算是一个奇迹。

    “可惜,夫君还是将历史推向了一个未知的方向。”平阳公主脸色倒没何咸那般轻松,反而忧虑地言了一句。

    何咸闻言,脸色也不由变得又几分凝重,随后更是苦笑言道:“你知道吗,更可恶的是我如今费尽心思地挽救了雒阳城百万黎庶,可那狗屁系统却根本不承认我的功劳,半点声望点都没给我增长。”

    说完这句,何咸又叹息了一声,挖苦道:“什么叫人心不古?现在就连地府这种讲究因果轮回的机构,都不兴这样做好事儿不留名了”平阳公主黯然一笑,随后主动俯在了何咸的身上,握住了何咸的手安慰道:“夫君莫要如此,如今夫君成长的速度已让妾身刮目相看。以妾身看来,纵然历史变得一塌糊涂,夫君非但能游刃有余,更能拨乱

    反正,还天下一片靖平。”平阳公主轻轻摩挲着何咸的手,让自己身上的气息毫无阻碍地传入何咸的鼻尖,沁入他的心里。她知道,这是一种鼓励,而她也乐于如此:毕竟无论何咸平时如何不着调,可在这件事上,她真切对何咸有

    了一次深刻的改观。

    不能说何咸是个伟人,但至少,如今的何咸却是让她欣赏甚至已然倾心的人。

    只可惜,何咸这种属猴儿的家伙,是不能给他一根杆儿的。就在平阳公主享受崇拜一个男人的时候,她忽然便感到何咸那只鸡爪子已开始不安分,竟然哆哆嗦嗦地顺着自己的手臂慢慢向上攀登.那种做贼心虚的眼神和颤颤抖抖的模样,真是让平阳公主瞬间浑身就

    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好在,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平阳公主对此也丝毫没有升起多少厌恶的心思。于是,她这次罕见地没有暴揍何咸,而是缓缓起身后,拉起何咸做出一副寻常的模样道:“夫君,时日不早了,该入军营点将聚

    兵了。”

    贼心被平阳公主戳穿,何咸看起来有些慌乱,附和着说道:“哦哦,对,是该点将聚兵了。”

    待平阳公主又服侍着何咸套上盔甲后,两人走出门外,就好像将雒阳的阴谋和纷争甩在了身后。跨上战马时,两人更是相视一笑,同时举鞭挥动道:“驾!”

    快马绝尘,一路向着西园而去。

    身后,自然是无名和二百耀武扬威的亲卫,紧紧相随。

    赶赴到西园之后,何咸先怀念地深深嗅了一口兵营的味道。然后,他脸就一下憋得通红,最终缓缓吐出那口气后,才开口道:“不错,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看着主将这般,身后二百亲卫不由也学着何咸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无名喷出一口气后,还是不解地问道:“公子,你说的兵戈征伐味道,究竟是什么味道?”

    “当然是汗臭、脚臭、还有马粪的味道!”何咸这才哈哈大笑,翻身下马大步走向了中军帐。

    然而,刚一入帐,何咸便看到了一场好戏。

    只见一位眉粗面黑、一身犷气的武将,不知因为何事忽然站了起来,对着一位年约五十、面容刚毅古板的将领怒叱道:“你他妈的算什么鸟东西!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你他妈想造反是不是!”

    这样的高级将领内讧,本该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可何咸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那将领这般怒喝,忽然便觉得很有喜感。

    一时间,他堪堪止住了脚步,静静地打算好好看一看这出戏。“樊稠!”那被骂的武将也一脸怒气,显然被樊稠如此辱骂也抓了狂。但就算遭到了如此羞辱,他却仍旧一本正经地言道:“请为先锋一事,当由校尉请示董公而决,你不过一部司马,岂敢在此乱言,扰乱军

    心!”

    说到这里,这员将领转头看向何咸,陡然起身抱拳道:“校尉,樊稠无礼,乱言蛊惑军心,当以军法论处!”

    看到盖勋找到了靠山,樊稠一时更加躁怒。可不待他大放厥词,魁梧剽悍的无名这时刚好一步跨入了帐中。

    一时间,樊稠的脸色好像有些颤动,随即也抱拳言道:“校尉,属下不过想一心立功,商讨请命先锋一事。谁知他盖勋小题大做,竟敢辱没董公不通军事,这分明就是想造反!”

    樊稠这一开口,帐中另外四人也齐齐起身,对着何咸行礼道:“见过校尉。”

    这四人,一人程咬金,另一人韩浩。而剩下两人,自然便是何咸许久未见的张辽,以及看起来就很沉默寡言的高顺。

    这个时候,何咸不情愿地走入帐中,先对程咬金等四人摆摆手。跪坐在主位上后,才向樊稠和盖勋言道:“那个.你们其实不必在意我,该怎么吵,就继续怎么吵呗。”

    这话一出口,非但盖勋和樊稠同时一愣,就连张辽和高顺两人也不由面面相觑。唯有已然有些了解何咸秉性的程咬金和韩浩,都不由抿齿一笑,知道他们这个主公肯定又有了什么鬼主意。

    然而,何咸他人毕竟就坐在那里,无论盖勋还是樊稠,都不可能将何咸当成空气——这两人虽未见过何咸,但也听闻过何咸的事迹。而且,这一次见面,他们更是瞧出何咸不是什么墨守成规的家伙。

    由此,两人这时纵然有一肚子的怒气,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而何咸便愣愣看着两人,看到他们这幅反应后,才微微一笑道:“既然你们都不打算说了,那本校尉说两句如何?”

    两人尚未开口,忽然帐帘被人潇洒掀开,一位少年便闯了进来。

    他环顾四周,轻笑道:“几位在这里推骰摇盅,密谋关东鼠辈一件大功。这等好事,怎么不叫上我呢?”

    帐里的人无不大惊,这里是中军大帐,周围明暗的侍卫高手少说几百人,怎么这人就大喇喇地闯进来了?

    平阳公主反应最快,一道寒光闪过,他已拔出了鞘里的长剑,架到了来人的咽喉。那少年夷然不惧,只是赞道:“早闻校尉夫人乃巾帼豪杰,果然武力不凡。”

    这时候盖勋与樊稠已经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一齐叫出来:“你是.杨家公子杨修?”

    何咸痛苦地一捂额:“不错,他就是杨修。”随后,他环顾帐中的一圈人,不由感觉更加头疼:自己的人,并州两位将校,死忠汉室的盖勋,董卓的眼线樊稠,再加上一位士大夫中这个无所顾忌的自负狂杨修这样拼凑出来的一堆人,想打赢关东群雄恐怕有点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