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大“兄”弟

隐于深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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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六月芬芳之季,草木繁盛,鲜花吐蕊。

    庭院外一株石榴树开花正艳,枝叶更是亭亭如盖。斑驳的阳光洒落下来,在树下投出点点的斑影,既不让人觉得燥热,又别有一番景致。

    然而,坐在厅堂中痴痴望着这颗石榴树的何咸,却一副颓靡不振的虚脱迷茫神色。他两眼好似没有焦距,就傻傻地望着地上的斑影,仿若梦游。

    平阳公主如一阵香风从何咸面前飘过,衣着华丽的她再加上轻灵的步伐,仿若花丛中穿梭的蝴蝶,美不胜收。

    然而,就是这样的香风美景,都没让何咸的眼睛眨动一下。托着一盘珍稀葡萄的平阳公主看到这一幕,面色不由闪过一丝羞恼。毕竟,现在她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奇怪了:早些年,就算她不施粉黛,何咸看到她眼珠子都会要跳出来。可如今她越露越多,打

    扮得越来越妩媚妖娆,何咸竟如清心寡欲的和尚的一样,对她不理不睬

    将近一年的时间,两人的感情按说早就水到渠成。平阳公主也几番暗示何咸补办个婚礼啥的,将两人的名分真真正正地确立下来。可何咸不知是有意还是迟钝,竟真的没错听出平阳公主的弦外之音。

    甚至,有的时候,平阳公主恨得想将何咸按在地上强办了。不过,最终还是觉得那样太焚琴煮鹤,平阳公主才在最后一刻忍下了毒手。

    但何咸越是不在意,平阳公主便越是不甘:就比如这一刻,她暗地里其实已捏紧了拳头。

    幸好,深吸了几次的平阳公主,还是暂时平静了下来。

    也就是这时,她忽然发现何咸的目光有变化了。

    那迷茫的目光仿佛终于有了焦距,不再痴痴傻傻,而是一眨不眨地盯在了平阳公主胸口之上。一时间,平阳公主不由有些羞愤,不由得想到自己刚才深呼吸的时候。

    可很快,让平阳公主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只是略微羞愤了一丝后,内心却竟然有些窃喜起来:毕竟,这家伙今日总算开窍了,知道看该看的地方了

    可是,然而,想不到!

    何咸这会儿竟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大“兄”弟,让开,你挡着我的视线了。现在我正在犯傻,请你不要来烦我”

    就是这么一瞬,凛然骤寒的杀气如冰封的利刃出鞘!随即化作数万道剑芒,恨不得将何咸搅碎切烂成千段万段!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何咸,你实在太过分了!

    可是!这个时候的何咸,仍旧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有气无力地继续道:“大“兄”弟,我现在很忧愁,没功夫陪你练武。天气这么热,你找个凉快的地方待会儿不行吗?我想一个人静静”

    静你奶奶个腿啊!

    平阳公主真的很庆幸,她这次为了打扮得花枝招展,便没有佩戴利刃。否则,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一剑洞穿了这个该死煞风景的男人啊!

    不过,今天是时候收拾他一番了。

    于是,强忍着怒气的平阳公主,佯装让自己露出一抹妩媚动人的微笑。素手摘下一颗洗净的葡萄,送入何咸口中时,她才小鸟依人地关心问道:“夫君是在为何事发愁?你我夫妻一体,自当有难同当。”何咸痴傻地连嚼都不嚼,直接便将那颗葡萄咽了下去。随后听到平阳公主后面的话时,他才好像一下来了精神,开口道:“对啊,治大国犹如烹小鲜,古人也经常把齐家治国平天下联系到一块儿。这样说来

    ,夫人好像还真的能帮到为夫。”

    平阳公主愣了一下,她听出何咸的确是有烦心事,不由语气也没那么假情假意了:“夫君想要问什么?”

    “夫人啊,你看这古人治家,就是男女分工的。男主外女主内,你身为正妻,这家中事务我也一向是交由你打理的。你说,我们这个家要是缺钱缺粮了咋办?”说到沙场征伐、骑兵纵横,甚至就算是设计论谋,平阳公主一向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可何咸这个问题一提出来,她竟然罕见地脸红了一下,思虑半天后才掩饰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夫君身为中郎将

    ,又领河东太守,还有侍中的身份及慎侯的封邑,哪会落到那等境地?”

    汉代的俸禄,虽然不如宋代那么优渥,但比起秦朝还是要好很多的。比起死抠儿的朱元璋一朝,更是天上地下。当然,乱世也不讲这些,但有了河东这么一块地界儿,何咸是想饿死都不太可能的。

    于是,何咸便锲而不舍道:“如果,夫人,我是说如果我们到了那等境地,又该如何?”

    “那,那就抢呗!”不愧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平阳公主,说出来的话就是跟寻常人不一样。可何咸却摇了摇头,道:“不行啊,那些白波贼已经被我们逼了将近两月了,金银财物恐怕是有些的,但粮草方面早就穷得叮当响了。剩下山贼流寇,也早被张文远给扒光了。剩下一些豪强地主,也被我们

    招安了,我们总不能跟凉州羌胡一样,去抢劫河东百姓吧?”听到这里,平阳公主才知道这些事时日何咸愁眉不展,原来是在为河东生计一事发愁。一想到这里,她不由便觉得有些愧疚:自己的男人为吃的都愁白了头,哪还有什么心情去想乱七八糟的事儿?身为妻

    子,自己应该替自己的男人分忧啊.

    可这种关乎一郡生计的事儿,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然而,没眼色的何咸,这会儿还在纠缠不清:“夫人,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这么大的一个家,都是你在操持,你总有些什么开源节流之类的办法吧?”“妾,妾身.”眼看瞒不住了,平阳公主也干脆豁了出去:“妾身出身关中贵胄之家,生来不为这些琐事烦忧,也懒得处理这些。故而夫君所谓一大家子的细务,妾,妾身便在媚儿过门之后没多久,交由她搭

    理了.”

    虽说临时鼓足的气势有了,可语气还是有些外强中干。尤其到了最后,平阳公主都没勇气去看何咸的脸色。

    幸好,等了很久,她也没等到何咸的责备。

    于是,惴惴不安的平阳公主,好像做错事的小女孩,这才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何咸一眼。奇怪的是,何咸的脸上没有半分失望,也没什么波动——那种平淡的神情,反而更多像一种释然。

    但令平阳公主想不通的,便是何咸的眼珠却一直在厅堂里来回巡梭,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就在平阳公主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何咸却终于开口道:“夫人,你看厅柱后的那个地方如何?”

    平阳公主疑惑地看了一眼,那是大堂的一个角落,放置着一盏铜人灯架,平凡无奇。只因为靠近西北的缘故,阳光照射不足,显得有些冷清而已。

    “不错,那个地方比较凉快,夫人还是先去那里呆一会儿罢.”何咸伸手一指那里,正是作的一手好死。

    果然,平阳公主嫣然一笑,缓缓从何咸身上退了开来,还施了一礼道:“谨遵夫君之命。”

    这话说完,平阳公主悠悠转身。随即就在何咸毫无防备之下,她猛然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出腿如风、如电,狠辣无情地带着磅礴的怒意,直接向着何咸的脸门扫去!已经有了些武力底子的何咸,在如此骤然惊变下,也只是仓促地抬起了手臂格挡了一下。紧接着他的身体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嗯,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