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梁姐来了

鬼店主田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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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姐说:“我也当过好几年牌商,对这种事很熟悉,但我并不知道高雄有多少仇家,所以也没放在心上,现在根本就回忆不起来。”我装出很气馁又伤心的语气,梁姐问高雄的后事怎么处理,我说了情况,他根本没有什么亲人,只能由我这个朋友来代办,明天在XX寺庙的烧尸塔中火化,你要不要来。

    “我当然要去!”梁姐说,“到时候把具体时间的地点发给我。”挂断电话,我将时间地点以短信发给梁姐。

    高雄问道:“这么折腾一大通,到底有没有效果?”我说这谁知道呢,只是试试而已,到时候你找个地方隐居几月,我们再托人四处打听,那个暗中搞事的人知情目标已经死掉,说不定就会透露出口风,才有可能找到他是谁,高雄点了点头。

    第二天,该出发去寺庙了,我们让高雄躺在临时租来的棺木中,他开始很抵触,说不吉利,阿赞 JOKE说:“有什么不吉利的,你以前没有接过盖白布起运的法事吗?”高雄说那只是躺在地上盖白布而已,又不是躺在棺材里。

    阿赞 JOKE说:“其实躺进棺材的法事也有,我就见过几次。”高雄撇撇嘴,告诉我们千万不要把棺盖给盖得太严,再把他闷死,那就真变成假戏真做了。

    有专门运送枕木的汽车把棺材拉到寺庙,司机还问我们,为什么没有从殡仪馆把棺材拉出来,我们说家里有大型冰柜,所以不需要。将棺木放到烧尸塔旁边,在泰国,几乎所有的寺庙中都建有烧尸塔,是佛教国家的特殊社会福利,收费非常低廉,目的是为了能让穷人“死得起”,因为在泰国,正规的殡仪馆收费不低,只有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才去,穷人最多也就是停灵几天,免得遗体变质。

    为力图真实,我特意买了很多祭品,到时候是要一并烧光的。在寺庙看到已经有两伙死者家属也在等待,其中有口棺材是小型的,估计是未成年人,烧尸塔旁边的平台上摆有很多玩具人偶,都有半米来高,全是漫画和电影中的角色,很明显,这是死者的最爱。不过,把这些欧美的人偶摆在泰国的寺庙烧尸塔前,多少有些别扭,但寺庙的僧人并不管。

    高雄喜欢的那几样东西,我也全都买来了,有几瓶好酒,几条好烟,其中有中国进口到泰国的“中华”和“玉溪”烟,这些烟上面都印有烂肺烂手脚之类的图片,但没办法,平时高雄除了雪茄就爱抽这两个牌子。另外还有好多本色情杂志,既然不能把按摩技师带来陪葬,就只好用这些。这些祭品有一半是黄诚信掏的钱,让我很惊讶,铁公鸡能从自己身上拔下毛来,很不容易。

    这时梁姐来了,戴着太阳镜,穿着一身鲜艳衣裙,这让我们很奇怪,无论中西方国家,参加葬礼要么黑要么白,比较老的颜色比如灰、深蓝和深紫也行,但不能穿花衣服,泰国风俗也一样。我们虽然知道是假葬礼,但也都不太高兴,最生气的是黄诚信,看到梁姐,他就指责道:“为什么打扮成介样?你系来庆祝的吗?”

    “别误会,”梁姐说,“高雄平时最喜欢我穿这条裙子,说好看,所以我觉得他今天应该希望我打扮成这样,你们都不够了解他。”听她这么说,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黄诚信又哭起来,吴敌在旁边搀扶着他。

    寺庙后院另外两家的死者先后烧完,家属也陆续离开,该轮到我们了。打开棺材盖,高雄躺在里面,我们几个人都围过来看,相当于对遗体告别仪式。每个人都双手合十施礼,黄诚信已经泣不成声,说以后再也不能跟高老板你斗歌了,田老板也不会再请我们喝酒,这可怎么办。我忍住没笑出声来,看到阿赞 JOKE转过身去,应该也是怕露馅,被梁姐看出有鬼。我悄悄偷眼观察,发现她似乎时不时地盯着我们的表情,尤其黄诚信,可能是看到他哭得最难过吧。

    阿赞布丹在旁边仔细观察,看着梁姐的表情动作。同时,我看到他在低声念诵经咒,这并不奇怪,很多死者在火化或下葬的时候,都会有高僧或者法师用经咒超度亡魂,消除其生前犯下的种种罪孽,好让其早日转世投胎,无论东南亚还是中国都有。国外也有类似的仪式,只不过高僧变成了牧师,而且是让死者临死前忏悔,不过道理相同。所以我们也不用怕梁姐起疑,但我们都清楚,阿赞布丹不是在超度高雄,他又没死,而是另有用处。

    等到梁姐过来的时候,她手扶着棺材边缘,俯身去看高雄,我很担心,高雄虽然可以暂时屏住呼吸,但胸口还是有心跳的,而且身体也没那么冰凉,我生怕梁姐伸手去摸高雄的皮肤,也许会看出有假。

    但好在没有,梁姐就这么看着高雄,忽然笑出声来。

    我们都很意外,我又看到阿赞 JOKE也在念诵,这边梁姐身体颤抖,微笑地看着高雄。黄诚信很生气:“你在笑什么?怎么还笑得出来?”

    梁姐说:“人总要死的,高老板要是能再次投胎,转世成人,说不定就会知道怎么对女人好一点了,而不是总触摸她的痛处,让她伤心、绝望和愤怒。”听她这么说,我觉得话里有话,连忙过去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高老板让谁愤怒了。梁姐看了看我,说你又不傻,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

    黄诚信悲愤地说:“就算高老板生前有让你伤心过,又不是死罪!现在人已经死掉,你怎么还棱介样说话?对他不是太残忍了吗?”

    “残忍?”梁姐看着他,“这样对我就不残忍?让我天天伤心流泪就不残忍?光凭这点他就该死!”说完她哈哈地笑起来,前仰后合,似乎很开心,又指着躺在棺材里的高雄说:“现在好了,你以后再也不会伤到我,看你还怎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