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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亦舟到心胸外护士站查宋沐晞今天做的手术，只有一台，慢性肺脓肿，但是却被标注着HIV阳性。 </p>
看到这个，顾亦舟想起凌迦聿说的，她出差一个月，像这样一个月之久的一定是全院性，但根本没听说有什么重要的需要外出学习的通知。 </p>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可能被传染了HIV，而HIV初染的服药期是二十八天，如果是一个月就刚好对上。 </p>
想到这个可能，顾亦舟没有马上打电话给凌迦聿，而是打给宋沐晞。 </p>
宋沐晞去了罗素薇租的房子，之所以没有选择回没退掉的淮南路的租房和光华路的房子，是怕凌迦聿会提前知道她的情况找过去。 </p>
却没想到顾亦舟会打电话过来，己经准备睡觉的宋沐晞不想接。 </p>
电话没接，顾亦舟却发了微信过来。 </p>
不接电话，是想我将你被传染HIV的事情告诉老大？ </p>
看到微信消息，宋沐晞惊呆，他怎么知道的？！ </p>
其实顾亦舟只是试探，宋沐晞毕竟只在医院这种环境年头待到年尾，还是单纯了些，被骗上了顾亦舟的钩，而这样，顾亦舟也证实了揣测。 </p>
“老三，我们是同事，我还是你大嫂，你不能告诉他。”一接通电话，宋沐晞便给顾亦舟打针。 </p>
顾亦舟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提醒她，“你以为他就我这一个渠道能找到你？” </p>
“当然不是。”宋沐晞从不以为凌迦聿坐到今天的商业霸主位置，找人的能力还弱到爆。 </p>
她只是想，等他找到她的时候他也知道她的情况，希望他能满一个月之后等她回家，那般丑态的自己，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给他看到。 </p>
“那就面谈吧。”顾亦舟直截了当地说。 </p>
宋沐晞默了默，“我在罗医生租房这里，等会发定位给你。” </p>
“我对江城不熟。”顾亦舟淡道。 </p>
“那你就去急诊科找罗素薇，让她带你来。” </p>
顾亦舟眸色微敛，眉心动了动，“你还是发定位吧，我打车过去。” </p>
半小时后，顾亦舟来到罗素薇租房处，进门后不动声色打量了圈屋子，随后与宋沐晞在客厅坐下谈话。 </p>
谈话最后，顾亦舟客观道，“夫妻本该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否则如何走一辈子。我没结过婚，只会嘴上说说，但知道做起来很难。就像情侣，要一起努力走过相恋期才能步入婚姻，婚姻又是另一种相处模式。” </p>
宋沐晞明白他说的，她跟凌迦聿之间其实相恋期很短，也可以说没有相恋期就直接婚姻生活了，要磨合的地方很多，或者说，每对夫妻，一辈子都在磨合。 </p>
男人总是包容女人要多些，就像凌迦聿也是。 </p>
走出罗素薇家大门，顾亦舟回头望眼门牌，转身离开，进了电梯才打电话给己经打过很多通电话给他都没接通的凌迦聿。 </p>
凌迦聿己经换好外出服准备杀到仁泰医院，没想到他电话就来了，语气非常不好的接通，“查到没有！” </p>
“一清二楚。”从三楼转眼到一楼，顾亦舟走出电梯，单手揣着裤袋往外走，“我说了，你不要激动，也给她些时间，这种事不管谁遇上心态都不会好。” </p>
听他说得老婆遇上的事情似乎很严重，凌迦聿不由拧起眉峰，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说。” </p>
“大嫂今天只做了一台手术，那名患者患了慢性肺脓肿，但还有一个病没有在就医时跟大嫂说明，HIV，艾滋病。大嫂在手术结尾缝合时分了心，不小心扎伤了手，被传染了……” </p>
听顾亦舟说话间，凌迦聿的神色全变了，心也在一寸寸往下沉，身体由热变凉，拿着手机的左手也在不知不觉中使了劲，心疼，由轻到重。 </p>
顾亦舟说完了，顿了顿又道，“她是怕你担心才不跟你说，医生碰上这种病，并不代表很乐观。” </p>
话落之后，通话是久久的沉默，谁也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挂电话。 </p>
“我知道了。”凌迦聿蓦然说，最后还吐槽他一句，“你的办事速度太差劲了，有待提高。” </p>
“我说——”顾亦舟才说了两个字，电话便断了，气得他想拿手机砸凌迦聿，“最好大嫂一个月不回家，寂寞死你！” </p>
挂了电话，凌迦聿全身的怒气己消失得无影无踪，心己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走到沙发边坐下，望着某一点回想今天宋沐晞的反常言行发呆。 </p>
那个傻女人，怎么那么傻！ </p>
暗恼了句，凌迦聿双掌用力揉搓了把脸，站起来走进书房。 </p>
书房里有很多医书，都是宋沐晞搬进来时带来的，为此凌迦聿还特地订了个书架回来，专门放她的医书。 </p>
凌迦聿站在书架前，一本本翻着，查找与艾滋病有关的内容，只要有写艾滋病的医书，他全都挑出来放到书桌上，而这一翻才发现，宋沐晞的医书里不但有外科，连内科、中医都有，虽然没有外科的多。 </p>
等挑完，书桌被医书占去大半，凌迦聿坐到书桌后面，拿起一本最厚的，一翻开就能看到有许多阅读笔记，而且书也比较老旧了，有些书页翻烂了用透明胶粘好。 </p>
时间在阅读中流逝，书房中明亮而安静，时不时响起翻书页的声音，屋外墨蓝色的夜空群星闪耀，皎洁的弯月高挂在群星之间。 </p>
将近午夜十二点，凌迦尘才回到位于东郊区的凌家，客厅内水晶大吊灯仍亮着。 </p>
听到排汽声，穿着睡衣靠在沙发角打盹等人的舒芫立马清醒，起身快步出去，一道瘦高的身影自外面走进来，凌迦尘满身疲累中夹着戾气走进来，一进来便用力脱着身上的西装外套。 </p>
“不是去工厂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舒芫伸手要接过，凌迦尘却往她这边一甩，她没接住掉在了地板上。 </p>
“笨死了，连个衣服都接不住！”凌迦尘恼火嫌弃着，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去，火大道，“还好意思问我去工厂，我今天都要被虐待死了，要不是撂担子不做了，现在还回不来！” </p>
“小声点，大家都睡了。”舒芫坐到她身旁轻声道，见他俊脸上满是疲累的神情，心疼不己，“很累吗？”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