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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是忐忑的，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问，可是，他还是想知道这个女人的打算，他舍不下她。
季小染目光淡淡的，掩藏着心中的悲痛，说道：“怎么？我离开你之后，你还是要监视我，对吗？让我的一举一动都无法逃脱你的眼睛？”
“小染，我不放心你，我担心你伤害自己。”
季小染冷冷一笑：“你放心好了，只要离开你，一切都会好转，一直以来伤害我的是你，只是你一直看不清而已。”
楚昕律的心脏，仿佛被她的手狠狠地抓了一下，连气都喘不过。
他现在终于看清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无奈的点点头，眼中含着热泪，“我明白了，你放心好了，这次我们分开，我再也不会管你了，也不会找人监视你，从今以后我们两个，我们两个……”
“桥归桥路归路，再不要见面了，就当是陌生人吧。”季小染打断了楚昕律的话，接上了这一句。
楚昕律已经不记得今天自己的心疼了多少次，已经疼的习惯了，虽然每一次都令他痛不欲生，可是若是他的疼，能够让这个女人好过点，那么他不介意他的心被一次又一次撕扯得血淋淋。
后来，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谁也没有再说话。
结束之后，季小染站起身，要收拾碗筷。
楚昕律抓住她的手：“不用了，我来帮你收拾，帮你洗碗。”
季小染抽回了手，很明显是排斥他的表现。
楚昕律微微一震，手心空空的，让他的心也变的空了。
不过他还是笑了笑，然后开始收拾碗筷。
季小染并没有站在一旁看，而是说：“一起吧，这样快一点。”
快一点吗？
看来小染想要早点结束，早点让他离开，难道自己这辈子，真的没有办法再让这个女人原谅自己吗？
季小染跟楚昕律一起收拾好了碗筷，然后开始洗碗，将厨房打理得干干净净。
等一切都做完了之后，两个人干巴巴的站在那里，楚昕律没有走，而且小染也没有赶他。
楚昕律哪里舍得走？他走上前，握住了小染的手，他想争取最后一次。
“小染，我求你，如果你喜欢这里，我陪你一起住在这里好吗？不要让我离开你。”
他将自己浓烈的感情埋藏在心里，可是已经快要藏不出，他好想要将这些感情全都宣泄出来。
季小染用力挣脱开他的手，后退了几步，说道：“你不是说要放过我，让我离开吗？现在又要让我跟你在一起，楚昕律，你到底有多说话不算话！”
“不，小染，我不是这个意思！”楚昕律急于跟她解释，可是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面对这个女人，他笨嘴拙舌，一句话都说不出了，最终只能无奈地低下头，失落的垂下手，“小染，无论你多恨我，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爱你，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我的爱
。”
季小染转过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脸色悲凉，淡淡的说道：“是呀，可是也没有人能够替代得了你对我的狠，我也会永远记住，你的残忍。”
楚昕律闭上眼睛，双手握着拳头，整个人崩溃了。
“小染。”他再也抑制不住冲上前抱住了她，他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头埋入她脖子间，痛苦地呜咽着：“我爱你，我爱你。”
季小染也没有反抗，只是冷冷地将头撇过一边，讽刺一笑，“又想对我做什么？我已经见惯了你的阴晴不定，说话不说话。”
楚昕律失落的望着她悲哀的侧脸，在她脸上吻了一口，说道：“让我这样抱抱你，最后一次了，求求你了。”
这一走，他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跟季小染见面，或许一辈子都不能见面了，他不忍心让她痛苦，所以只能远离这个女人，让她好好的活，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他爱她，所以他愿意放手了。
他痛苦又眷恋的将季小染紧紧的抱住，她的体温，她的味道，她的柔软，他将永远记在心里，刻在他的骨血里，这一生他再也不会爱上除了季小染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了。
季小染没有说话，也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她就像一个木头一样，双手垂在两侧，一句话也不说。
不知抱了多久，季小染和楚昕律都忘了时间。
终于，楚昕律松开了她，彻底松开了。
怀里没有了季小染的体温，楚昕律只觉得自己整个心都被掏空了，没有了内脏，只剩下了躯壳。
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可是隔着的却像是永恒，再也无法触及。
楚昕律静静地盯着她的背影，目光悲哀，喃喃道：“小染，我走了。”
他最后的道别，季小染只用沉默来回应。
楚昕律痛苦地转过身，一步一步的离开，每一脚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刺痛他的身体。
最后，门被关上的声音告诉季小染，楚昕律已经走了，他彻底的走了，她的世界安静了。
老天爷，他终于放过她了！
季小染终于转身，往门口看去，再也没有了他的声音，自己自由了，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可是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痛？
楚昕律，永别了，没有你，我会过得很好。
季小染终于在楚昕律走的时候，痛哭了一场，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哭了出来，最后哭的没力气了，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而当天晚上，楚昕律回到家里，整夜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抽烟喝酒。
累了，醉了，哭了，也倒在地上，不愿意回到床上。
……
十天后。
季小染拉开了窗帘，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射了进来。
季小染微笑着，迎着阳光说道：“早上好！”
她整个人看起来，脸色没那么苍白了，身上好像也长了些肉，虽然还是很瘦，可是没有了那一种成纸片人的感觉。季小染拿出手机，看了手机上面的日历，微微一笑，不过眼中却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