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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唇，立刻将头转了过去，背对着楚昕律。
虽然知道楚昕律现在看不见，可是她还是不敢面对他。
季小染沉默了半晌，没有回应他。
楚昕律忽然有些慌张，他轻轻握着她的肩膀，语气有些焦急，“小染，怎么了？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季小染抓住他的手，声音有些哀婉，“现在不要说这个问题好吗？”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季小染接受无能，她要慢慢消化才行。
现在，她没有想到楚昕律就这样跟她求婚了，这简直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真的不敢想象她跟楚昕律结婚之后的生活会怎么样，所以想先缓一缓，她现在心里好矛盾。
楚昕律的目光有些失望，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小染，你还在担心什么吗？可以告诉我吗？”
他想着，这女人如果有任何问题，他都愿意为她解决，让她毫无后顾之忧的嫁给他。
季小染摇摇头，“没什么问题，就是我自己想的有点多，我暂时还没有想到这一层，你突然跟我求婚，我有些懵了。”
她强颜欢笑，扯了扯嘴角，可是这笑容却有些苦涩。
楚昕律虽然看不见，可是其他感官因为他的失明变得格外敏感。
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皱着眉，声音变得冷了些，“是因为秦天翰吗？所以你才想那么多？”
瞬间，季小染心头一震，她连忙说道：“你不要想多了，不是，不是。”
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她的心已经慌了，因为的确是因为秦天翰，所以她才犹豫楚昕律向她的求婚，她觉得对不起秦天翰，现在秦天翰出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现在担心的是，秦天翰这么聪明，是不是出狱之后已经查到了她跟楚昕律的事情。
如果真的被他知道了，那他岂不是会很伤心？
季小染总有一种罪恶感，虽然这一切，一开始不是自己的本意，她是被楚昕律逼迫，可是她现在的确是爱上楚昕律了，所以这股罪恶感，季小染还是强加在了自己身上。
她没有任何理由去坦然接受跟楚昕律婚姻。
季小染的沉默，让楚昕律的心都有些疼，“小染，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他？”
她心一惊：“楚昕律，我拜托你，你不要再计较这件事。”
“不要叫我楚昕律！小染，以后都不要这样叫我。”
他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让她面对着他，握着她的双肩，一脸认真的说道：“把楚字去掉，以后，你就叫我昕律，好吗？或者叫我律。”
季小染犹豫了，不是因为她不想叫，而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叫他楚昕律，现在要是把姓给去了，直接叫他的名字，好像有些肉麻似的。
季小染垂着脑袋，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楚昕律亲吻她的脸说道：“我们都这么亲密了，你叫我的名字还要这么生疏吗？求求你了。”
他在求她，这么多年，他成为了一个雷厉风行的恶魔，只有别人求他的份，他从未求过别人。
可是面对季小染的时候，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哀求他。
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不失败的人，只是你还没有遇到那个让你败得心甘情愿的。
楚昕律遇到了，在季小染面前他输得一败涂地，他还记得曾经自己信誓旦旦的说过，他永远不会输，可是没想到，很快，他便为自己曾经信誓旦旦的话感到羞愧。
可是这样的输，他却心甘情愿，为了季小染，他连命都可以不要，更何况是这输赢！
季小染轻轻抽了一口气，最后点点头，“好吧，昕律。”
她这样唤着他的名字，有些不太适应，不过她想着多叫几遍肯定就适应了，他们之间也的确该亲近一步了。
楚昕律终于满意的笑了，不过季小染脸上的哀愁依然不散。
突然之间，楚昕律想知道一个问题，目光变得深沉，认真了，“小染，你可以告诉我，你对秦天翰究竟是什么感觉吗？”
季小染的心，在听到楚昕律提到秦天翰这三个字，本能地颤动了起来。
她不知该怎么说，天翰哥哥对她很好，可是，她现在却爱上了楚昕律，跟楚昕律讨论秦天翰，让季小染觉得有罪恶感。
于是，她说：“我们两个人之间，不要谈到其他男人好不好？我真的不想提，求你不要逼我。”
她什么也不想说，越说越沉重，越说她越有罪了，她真的好想见秦天翰，想把一切都跟他说清楚，跟他道歉，向他忏悔，可是同时她又不敢见他。
这股矛盾的感觉在她心里缠绕着，让她不得安宁。
她甚至不知道以后该如何跟楚昕律好好的在一起，就像心里有一根刺，如果不拔出来的话，永远扎在那里，又怎么能安心呢？
季小染的哀愁，楚昕律几乎能够感受得到，他轻轻皱了皱眉头，说道：“小染，选择忘了他，好不好？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不要再想着别的男人。”他不知道季小染爱没爱过秦天翰，毕竟他们曾经都要结婚了，可是以前的事情，楚昕律不想计较了，无论季小染跟秦天翰之间曾经的感情多么深厚，只要现在季小染是他的女人就行了，他只希望，以后，
他可以和小染好好的，任何人都不得插足。
季小染呼吸都变得颤抖，不过她还是点点头，“我尽量。”
“什么叫你尽量？”忽然，楚昕律的声音，变得冷了许多，冷到让季小染瞬间觉得堕入了谷底，冰火两重天。
她心头一颤，连忙说道：“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
季小染想要解释，可是话说到了这里，她居然愣出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楚昕律在等着她的回答，可是等来的只是失望而已。
“对不起。”季小染靠在他的怀里说道：“但是我求你，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除了你，我再也不会爱别人了，我希望……希望……”季小染不知该如何说，她希望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希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