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珠珠儿,我会乖

颜诗蓝景天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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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颜心去官银号当差的消息,还是走漏了风声,景家老太太知道了。

    她派人告诉了景斐妍。

    “别跟你姆妈说,她闹起来,咱们又落了下风。”老太太道。

    景斐妍听闻后,聪明机灵的她竟是呆在原地,愣了好半晌。

    老太太唤她:“阿妍!”

    景斐妍面色发僵。

    老太太:“做人别学你姆妈。目光要长远。一时的输赢得失不要太计较。”

    景斐妍道是。

    她回去时,脸色还是很难看。

    老太太跟心腹叹气:“到底太小了点,承不住事。”

    又说颜心,“那个义女,真是个妖孽。她小小年纪,这份历经沧桑的沉稳,到底从何处得来?”

    老太太活了几十年,见过世道更迭、岁月变迁。

    她也见过很多惊才绝艳的人。

    可每个人都有规律可循。哪怕再厉害的大人物,也能从他身上看到岁月的痕迹,似树的年轮。

    这是改变不了的、修炼不了的。

    颜心却不同。

    她身上那种历练磨难、看遍世态炎凉的持重,让老太太特糊涂。

    “……颜心这个人,阿妍斗不赢她。她还有盛氏帮扶。整个西府加起来,都赶不上她们娘俩的脑子。西府败相己定。”老太太道。

    心腹问她:“您还帮五小姐吗?”

    “看她能耐吧。”老太太说。

    她是指望西府夺权成功,对她的女儿、外孙们好点,她的晚年也更幸福些。

    可现在,三个女儿中,两个丈夫被枪毙,另一个跟她还不够亲,老太太自己也没多少年岁可以活,她图什么呢?

    是景斐妍不停巴结她,她才愿意对景斐妍投入。

    如今,老太太隐约感觉投入不太值得。可到底投入了,也不能首接打了水漂。

    “再看看吧。”老太太道。

    景斐妍回到自己的院子,用力关上了房门。

    她气得哭了起来。

    她这个亲生女儿还像只小狗儿,在她阿爸跟前逗趣时,颜心居然成了“人上人”,可以去官银号做“钦差”。

    颜心凭什么!

    她只是个义女,没有阿爸的血脉;而且,她很不吉利,谁沾上了她都倒霉。

    她阿爸明明听进去了。

    可为什么,短短时间,阿爸又打消了对她的猜疑,让她去官银号当差?

    她是个女的!

    颜心能登上这样的高台,景斐妍都需要仰望她,实在令景斐妍措手不及。

    “怪不得盛柔贞那时候恨不能要她死,我现在懂了。”景斐妍想。

    她以前还觉得,是盛柔贞容不下人;现在才明白,是颜心做事太没有分寸。

    督军有亲生的孩子,颜心凭什么毫不顾忌他们的感受,踩着姑父和二哥的颜面,去了官银号?

    姑父和二哥,等于是给颜心做了踏脚石。

    颜心能怪旁人恨她、怪旁人想要杀了她吗?

    她但凡懂一点避嫌,都不会如此招人恨。

    颜心去官银号前后二十日,把事情理顺了,给督军和夫人一个明确的交代,有哪些问题、现任的官员等,说得明明白白。

    督军赞她:“还是珠珠儿有本事。换个人去,恐怕三个月都梳理不明白。”

    颜心:“阿爸缪赞了,我只是尽力而为。”

    “你可要去领一份差事?现在不少女郎也外出做事。”督军说。

    颜心:“阿爸,您抬举我,我不敢不识趣。只是现在姆妈还要我帮衬管家。我最近累得很,两头无法兼顾。”

    又说,“听说年轻累出病,将来难长寿。”

    夫人笑起来:“你太谨慎了。”

    督军:“也是,不能太劳累了你。”

    天气忽而降温,阴了好几日,又下起了大雨,刮了风。

    今冬落下第一场雪时,颜心叫人准备药材,预防夫人身体有恙。

    不成想,夫人没事,盛远山病倒了。

    他早起拉练时候跑出一身汗,督军叫他去开会,他仓促洗了个澡。水有点凉,他当时打了几个喷嚏。

    中午陪督军骑马巡查,吹了寒风,头重脚轻的。

    到了夜里,他发起了高烧。

    督军叫人送他回城。

    夫人周转听说了,带着颜心去盛远山的府邸看他。

    他的副官长低声向夫人告状:“不肯吃西药,说吃了浑身不舒服;又嫌中药太苦。”

    夫人蹙眉。

    颜心和夫人进盛远山的房间。

    他的房间,简洁得一尘不染,几乎没一样多余摆件。

    一整排的书架,排列得整整齐齐。

    “……我没事。”他穿一件青灰色毛衣。毛衣绒绒的,让他看上去格外虚弱、柔软。

    夫人上前试了试他额头。

    他很明显想躲,又强自忍住了。

    “烫手!”夫人错愕,“你这是高烧。珠珠儿,珠珠儿你快来看看。”

    她声音都变了调子。

    颜心上前,也摸了摸盛远山额头。

    他没躲,甚至主动凑了凑她的手。

    的确滚烫。

    她又拉过他腕子,给他诊脉。

    “得吃药了,烧得很厉害。”颜心说。

    “我没事,熬一熬就好了。”盛远山似乎对吃药二字很抗拒,眉头拧了起来,“我可以喝点酒冲一下。”

    “不行!”颜心说,“这冲不了,反而会加剧病情,要吃药的。”

    “珠珠儿,你去开一贴药来。我看着他,给他灌下去。”夫人说。

    颜心道是。

    盛远山一脸无奈。

    夫人叹气:“你让我省点心吧。这么大人了,得好好照顾自己。”

    “最近太忙,有点累着了,又吹了一下午寒风,这才发烧。”他解释,“我无大碍,您放心。”

    夫人哪里能放心?

    颜心给盛远山开了药,夫人逼着他喝了。

    “你们先回去吧。天冷,别也染了病。”盛远山说。

    颜心也劝:“姆妈,咱们回去吧,舅舅这里有人照顾。”

    “不,我等他好起来。”夫人道,“楼下收拾客房,我和珠珠儿先住这里。”

    盛远山:“……”

    这天傍晚,颜心又熬了药。听说盛远山醒了,就去看他。

    他面颊苍白,唇色也白,看上去很虚弱。

    颜心试了试他额头。

    “高热下去了点。”颜心说,“舅舅把这碗药喝了,好好歇两日,应该无碍了。”

    他笑着接了,浅褐色瞳仁里格外安静:“好。”

    又道,“我会乖,珠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