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不习惯他的离开

颜诗蓝景天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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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心在七贝勒府上吃午饭。

    他与松山胜作陪,阿松坐在颜心旁边。

    相比较颜心的镇定从容,阿松很紧张。

    七贝勒似笑非笑看着阿松。

    “颜小姐,你真是战无不胜。”七贝勒转过脸,对颜心说。

    颜心想了这话,笑道:“战无不胜?贝勒爷,可能是我这个人比较善良。我从不发起战争,而是战火燃烧到自己身上时反扑。

    如此说来,不能算战无不胜,只能说我这个人行正道。行得端正,就有天助。”

    七贝勒:“……”

    阿松听得无比痛快,连声称赞:“姐姐说得好!”

    颜心:“阿松,姐姐也想这样教你。做人做事,得问心无愧。”

    松山胜冷冷看向他们俩:“颜小姐果然会蛊惑人心。”

    “松山先生,你自信一直行正道吗?”颜心问。

    松山胜有点噎住似的,半晌才道:“当然。”

    “你不够坚定。”颜心说。

    松山胜:“……”

    “大业艰难,若你不信自己,如何成事?”颜心道。

    七贝勒突然听进去了这句话。

    他深深看向颜心,一时没言语。

    因这席话,中午饭吃得比较安静,七贝勒没有在闹幺蛾子。

    他还让颜心接走了阿松。

    等他们离开,七贝勒问松山胜:“你说,我们会成功吗?”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松山胜说。

    七贝勒:“可我似乎没有‘稳操胜券’的决心。我真的有天助吗?”

    松山胜被他吓一跳。

    他声音微微提高:“贝勒爷,你这是怎么了?你莫不是被那个妖女蛊惑?她很邪门的。”

    七贝勒回神,神色黯淡:“我知道。”

    他到底有点垂头丧气。

    松山胜很震惊。

    他当时在场,颜心那么几句话,有什么魔力,可以打击到七贝勒?松山胜听了就完全没什么反应。

    此事有点严重,应该向军部说一声。

    颜心顺利带着阿松回了帅府。

    她没通知张家任何人,直接从角门处把阿松带了进来。

    程嫂做了各色点心,又去准备晚上的大餐。

    “黑了些。”景元钊说阿松。

    阿松:“这段日子成天在外面跑,晒了。”

    “七贝勒那边如何?”景元钊问他。

    阿松观察非常仔细,他说了他这段日子的见闻。

    七贝勒什么都隐瞒他,可他能从蛛丝马迹中窥探到七贝勒的秘密。

    “……尹家老太爷去世,对北城政坛影响挺大,七贝勒很生气。”阿松说。

    又说,“那天贝勒爷也在场,他似被吓到了。”

    颜心:“他参与了算计,却没想到是那样结果,他很意外。”

    一下午,他们三个人闲聊,丝毫不觉得无趣,话题多到聊不完,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客厅座钟响了六下。

    天黑得比盛夏早了,六点太阳正在落山,灿红晚霞披覆庭院的丹桂树,一片旖旎。

    岁月无比安静。

    颜心和阿松心情愉悦,景元钊看着也开心。

    晚饭时,张南姝和孙牧也过来吃饭。

    “……这件事告一段落,我要去趟驻地。”孙牧对颜心等人说,“南姝这边,你们多照应一二。”

    颜心:“你放心。”

    张南姝没说什么。

    吃了晚饭,夜幕初降,颜心叫副官送了阿松回去。

    张南姝回房后先去洗澡了。待她回来,孙牧在收拾行李。

    他这次住了不少日子。

    “……全是军装,不带几套衬衫?”张南姝随意翻了翻。

    孙牧:“在驻地穿得很时髦,不仅仅遭人嘲笑,还有损威望。”

    “这些军装也有点旧了。”张南姝又说。

    孙牧:“有一两套新的就可以,平时不需要穿得太好。上头还有好几个上司,都等着抓‘驸马’的小辫子。”

    张南姝不悦。

    她不知自己为什么生气。大概是她问一句,他回的每一句都没说到她心坎上。

    她烦躁之余,就恼了。

    “随你。”她冷冷丢下这么一句话,去梳妆台给自己涂抹雪花膏。

    她的颈细长,又白,涂抹得满室馨香。

    孙牧不知不觉走到了她身后,从镜中看着她。

    张南姝低垂视线,目光不与他在镜中对视。

    孙牧端详她,笑道:“南姝,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张南姝气笑了:“你脸皮真厚,什么时候都不忘给自己贴金。”

    “那怎么恼了?”孙牧问。

    张南姝:“没有恼。”

    “你看看我。”他说。

    张南姝转过脸,想要狠狠看向他,把他看个遍,唇就被他吻住了。

    张南姝:“……”

    这么一个转脸的动作,都是他精心算计的。

    一夜欢愉,翌日早晨孙牧起床离开时,张南姝还没醒。

    他走到床榻上,轻轻推她:“我尽量早点回来。”

    张南姝嘟囔:“嗯。”

    “在家一切当心。宁可疑神疑鬼,也不能粗心大意。”孙牧又道。

    张南姝:“知道。”

    她原本感觉很困,可他出门的脚步声,似一根极细的针,狠狠扎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坐了起来,静听外面动静。

    孙牧出了院门,女佣又关上了院门。

    院内安静了,静得连女佣们走路都悄无声息。

    张南姝坐了一会儿,又躺下去。

    她翻了个身。

    床好大。

    她伸手去摸,感觉无边无垠,无法触及床的边缘。

    ——他在家的时候,床都是很挤,小得令人窒息。他一走,这床又太宽了,宽得人心里空落落的。

    张南姝拉过被子蒙住头。

    最近夜里不热了,孙牧搂着她睡觉时,她不再一身汗醒过来,故而就不怎么烦他。

    这天,张南姝处理自己这边库房的账目,日常人情往来,频频走神;针线房管事问她秋冬衣衫料子的选择时,她半晌不回答。

    接下来两日,张南姝都觉得院子里、床上都空荡荡的。

    明明只少了一个人,怎么感觉清冷这么多?

    张南姝有点受不了,她喊颜心:“你晚上到我这边睡吧。”

    颜心:“睡哪儿?”

    “我房间。”

    颜心:“……”

    景元钊趁机调侃她“耐不住寂寞”,把张南姝气得半死,两个人吵了一架。

    这么一吵,张南姝心情好多了,也觉得自己身边还是热热闹闹的,顿时又开怀了。

    她就没有再想过孙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