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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宸宇说的极其幽远。
季凌苏心底痛不可遏，这与曾经失去龙玹世界毁灭般的疼不一样，就是发自内心发了疯般的心疼。
感觉对白宸宇这样的男人，她穷其一生说完对不起，都不足以弥补他年复一年痴情的守候。
最终，她只能伸手将他的腰紧紧搂过，将脸更深的贴近胸膛，“宸宇，就算不是我，你这么好，一定也会遇到自己命定的女人的。”
“或许吧。”白宸宇眸光清浅，闻言唇角扯了扯，算是笑了。
只有心底浅浅回了句，‘半生都给一个叫凌苏的女人了，此生哪里还会爱上她人？’
气氛安稳下来，良久，谁都没有动。
饶是白宸宇，也有些不敢相信，有一天，他竟然会跟季凌苏这么平静又祥和的抱着，不离不松。
多想就这么一直抱下去，不过提及的司徒凌苏让白宸宇想起了这次见季凌苏本就想问的问题，将她推了起来，眸色真诚道：“对了，我有事要问你，你从宫中来，看到司徒灵曦了吗？”
“她？”季凌苏皱眉，微摇了摇头，“已经好几日未见了，许是被龙珂带出宫玩了吧？怎么？突然问她干吗？”
得到答案，白宸宇峰眉紧皱了下，微顿，将季凌苏往外淡淡一推，“你最好去江北龙骑大营看看。”
江北龙骑大营？
这不是龙玹这段时间去巡视的地方吗？
去那做什么？
微愣，对视着白宸宇的眉头，季凌苏心头一跳，不置信道：“你是说……？”
白宸宇点头，“几日前，我经过城北的时候，看到一辆马车经过，车内人正在给驾车的人嘱咐去江北龙骑大营，听声音像龙珂，只是我不敢确定。车马经过后，还有栀子蜜合香残留。”
白氏生意遍布天下，白宸宇自小就同所有货物打交道，对于女子胭脂水粉的一嗅便知，而喜欢用栀子蜜合香的，司徒灵曦就是其中之一！
季凌苏心咯噔一下，龙珂带司徒灵曦去找龙玹做什么？
想到皇宫这段日子的风云变幻。
季凌苏眉头狠狠一皱，起身就准备往外走，可走了两步，又顿了下脚步，不安的回了头。
凝视着从前打死也要缠着自己，如今也会浅浅把自己往外推的男人，她发觉自己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白宸宇抬眸，愣了愣，随即浅浅一笑，无奈的举了举手，“去吧，司徒灵曦此趟必无好事，孰轻孰重我还是分的轻的，而且你们这化功散没几日也消不掉，我能去哪？就算我不想在上京待了，也得等武功恢复才行。”
得到确定，季凌苏尴尬的别头笑了笑。
白宸宇虽然是一介商贾之户，武功却极是高深，被葛凡那一击，完全是盛怒之下毫无防备。
她这也是怕他醒来不受控制。
而白宸宇那副已经妥协的‘总有刁民想害爷，这雷不劈那雷劈’的表情，惹的她有些忍俊不禁。
点点头，她启步离开。
却在临出门前，被白宸宇喊住，“凌苏！”
季凌苏回头，看去。
白宸宇唇角颤了颤，想起龙玹托人来让他办的事情，微顿，终究没有说出，浅浅一笑，“龙玹是个好男人，对你很好，很好，你选他没有错，会很幸福的。”
莫名其妙的话让季凌苏愣了下，不解白宸宇为什么要发出这种感叹。
不过对视着含着淡淡颓废，一夕之间，似乎永远不会再自信的白宸宇，她淡淡回笑，“你也是个好男人，一直都是！”
季凌苏说完就转身离开。
空气中，白宸宇眸色颤了颤，像被浮光侵染，终透出丝丝笑意。
等屋子没人后，白宸宇支起了些身子，淡淡唤了一声，“子琴。”
不一会儿，一个步履矫健的人走进来，对着他抱拳，“公子。”
他点点头，“龙玹要的东西准备的怎样了？”
“差不多了，再过七八日许就成了。”
“婚书呢？”
提及这，子琴眉头皱了皱，“公子，你真要把你跟昭和公主的婚书退回来？这……”
白宸宇笑笑，“事到如今，再继续坚持有什么意义？有些事情，放在心底缅怀是一样的，徒留下来只会给她平添麻烦而已。”
尽管季凌苏不是昭和，可一旦留下，这一生顶了昭和的身份已是必然，而以龙玹扩张版图的速度，面对外敌侵略的从容与狂妄，以及遇到凌苏后，敢守身一人，放弃三宫六院的决心，白宸宇知道天下大统，凌苏封后只是时间问题。
那么有些事，有些障碍，最好还是不要存在的好。
至于抹杀她曾经一切的污点，就让他来做好了。
“太委屈公子了！”子琴不服皱眉。
白宸宇却想着季凌苏临走前最后一句真挚的话，浅浅一笑，“能在她心底留一个这样的存在，也不算委屈。”
子琴摇摇头，“我倒觉得这最多算一比一平，公子也不差哪儿！”
最起码，季凌苏这次应该是发自内心被公子感动了。
白宸宇笑笑，“可到底是不一样的，最起码，龙玹比我懂她，而且……没有孩子。”
垂眸，淡淡的叹息让门外一直等着想进去的绿锦拳头紧攥了攥，原本踌躇着要不要同意左玥笙提议的她，红唇咬了咬，转身朝左玥笙走去。
而屋内，听到这句话的子琴想了想，凑上前问道：“那公子，锦姑娘这肚子……”
毕竟白氏都是只娶嫡妻，只生嫡子。
公子终于有了子嗣，白府盼星星，盼月亮，盼来这么个消息，尽管娶不到公主，公子伤心，子琴也觉得难过，不过比起这些，骤然多出的这个血脉……子琴简直眉眼暗藏不住欢喜。
可想想这身份……
白宸宇倒没想那么多，提及这，脑海里闪过那微微凸起的弧度，眼底掠过一抹伤痛，顿了顿，淡淡道：“再说吧，总不能拿两条命去开玩笑，若……”
白宸宇哑了口，顿了很久，才从紧攥拳心，掐出血丝后，闭着眼，一字一句道：“现实不允许，就留着吧。”
上京北城口，不一会儿，一队身披墨色斗篷的人就骑着骏马快速从城门飞奔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