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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市委牌照轿车，安静的滑行在信阳县街道上。
驾驶室内的司机手握着方向盘，但眼中却满是惊讶之色，因为他发现，苏局长自从县公安局出来之后，面色就一直很凝重，甚至呼吸都有些不均匀。
这一点发现让司机很奇怪。
他隐约间记得，自家这位苏局长似乎在见某些市委领导时，才有如此的表现。
可如今在信阳县，难道还有比苏局长官位高的人？
“在想什么？”
忽然苏局长的声音传来，司机下意识的透过后视镜看了后座，发现之前还面色凝重的苏局长，此刻已经恢复了常态。
听到领导问话，司机自然是不敢有所隐瞒，他紧握方向盘答道：“局长，我在想您刚才为什么会那么严肃？难道是为了周书记的事？”
司机这话问的极其隐晦，他虽然没有陪着苏局长进去公安局，但是从信阳县委专车率先离开的这个异常表现上，分析出局长一定是和信阳县周书记有些冲突了。
若不然的话，一个市里边的领导下来视察工作，县委一把手岂能擅自离开，那绝对是于情于理不合的。
“周国斌？他能有什么事！”
苏局长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诮之色，司机见状先是面容尴尬，但随即他发现苏局长的这种嘲弄之意，并不是针对他这个司机的。
只是局长不明说，身为司机的他也不能继续问，瞧见苏局长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了，司机便闭紧了嘴巴，准备一心一意的开车。
不料苏局长的声音乍起：“小冯，你也不是外人，我跟你说说今天的事情，你也来分析分析。”
“啊？我？局长，我哪能分析的了？”
司机一怔，汽车随之一偏，也辛亏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紧，这才没让汽车有多大的颠簸，可苏局长这句话还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呵呵，我姑且言之，你姑且听之，事情是这样的！”苏局长却不在意司机的话，他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旋即便缓缓道：“今天上午，咱们刚刚到信阳的时候……”
苏局长的语速很快，像极了某些大学教授在做课题报告，声音也很缓和，每一个字每一个句子，司机都听得非常清楚。
一边听着，司机一边转动脑子想着，当两分钟后苏局长说完时，他略微等了等，便说道：“局长，这周书记也太不像话了，居然这么坑您？”
“哦，你也是这么认为？”
苏局长笑着望了一眼司机，眼中有股莫名的意味。
司机闻声刚想点头，可对上了自家局长的目光之后，他突然皱了皱眉，记起了自家局长但凡用这种目光看人时，一定是对方弄出了极大的错误。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司机连忙紧闭着嘴巴，不要多说话了。
苏局长却是带着考量司机的意思，娓娓道来：“你真以为，周国斌一个县委书记，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法，来教训一个县局副局长？”
“可他不是？”司机很是不解。
“呵呵，小冯啊，依我看来，他周国斌今天还真没有耍鬼，恰恰相反，耍鬼的是那位岳麓，但是！”苏局长忽然挑了挑眉头：“我想不出来他到底是怎么做的？”
司机一听到自家苏局长的语气，连忙便将车速降了下来，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