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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宋方是个庸俗的人，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现在的帮派都这么有钱了？”。
连那个杰弗里自己都估计需要几十万美金嘛。
这可是绿币，换算成软妹币要多少钱？而且这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同样一块钱，购买力要比二十一世纪的一块钱高得多。
杰弗里眼都不眨一下，就替凯恩拿出来了？
凯恩到底跟他们有什么PY交易啊能让死狐帮肯这么大出血？
“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欠下这么多钱。”凯恩咬牙说道，“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还在这儿给我吊儿郎当？谁给你的勇气！”
“我猜应该不是梁静茹吧。”宋方说。“毕竟不是我在娇嫩的果岭上跳踢踏舞，你找我做什么。”
“因为你用卑劣的手段赢了我！正因为如此，鲍勃他们才被条子抓起来了！”
“大哥，咱俩到底谁手段卑劣。”宋方无语道，“我打四杆洞的时候，那个往我脑袋飞的球，你还记得么？要不是我躲得快，岂不是要被你跟你那俩小弟开瓢了。”
接着宋方抢在凯恩前面说道：“再说了，鲍勃跟另外那名哥们儿在果岭上又跑又跳的时候，明明是在庆祝你的胜利呀。”
凯恩有些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嘴唇，快速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杰弗里，梗着脖子强说道：“你既然赢了我，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你就是故意看到他们到果岭上跑跳，让他们犯错，好抓住他们的把柄。你这是钓鱼执法。”
“如果我是钓鱼执法，你又是什么？你看见他们在跑跳，为什么不去阻拦？”宋方语气变冷了，“凡是真正热爱高尔夫这项运动的人，不会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去伤害球场和这项运动的精神。凯恩，你真的以为你还有你那两位朋友，你们有资格让我用珍贵的果岭去钓鱼执法吗？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你！”
凯恩彻底被激怒了。
他并不是单纯想教训一顿宋方，或者恐吓他，让他去支付维修果岭的费用，不然他直接让伍德等四个混混在学校里揍宋方一顿不就行了。
他其实是想看到宋方求饶的。
他想看到看到宋方痛哭流涕，亲口对他说“我错了”。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对不起凯恩，是我错了”这样的话。凯恩甚至都想象不出那是什么场景。如果有了宋方提供“模板”，或许他至少能在自己的脑子里想象一下其他人对他说这句话，比如查尔斯，比如他的父亲。
至于宋方是不是真心实意想要说的，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吧。
凯恩曾经这样想道，觉得自己做了很大的让步。
可谁知这黄皮猴子竟然不肯配合？！
别说痛哭流涕地道歉求饶，宋方脑门上连滴冷汗都没有，小嘴巴巴地揭凯恩的短。
让死狐帮替他出钱维修果岭，凯恩是很心虚的，因为他确实没有在第一时间阻止鲍勃和威尔在果岭上跑跳。当时的他完全沉浸在战胜了宋方这个查尔斯的代表的喜悦里头了。
凯恩不敢让死狐帮的人知道。不只是因为他确实需要死狐帮帮他出这笔维修费，更因为他不想让死狐帮的人对他失望。
——原来真正有错的人是你啊。我们真是看错你了，凯恩。
他的父亲曾这么对他说过。
他的母亲还在世时曾这么说过。
查尔斯从没说过这句话，但他看向凯恩的目光无时无刻不在这么说。
如果杰弗里也这么说，凯恩觉得，自己可能会疯吧。
于是凯恩不顾身旁人的劝阻和拉扯，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朝宋方的脸猛挥动一拳。
凯恩喝得太醉了，宋方很轻易地就闪过这一拳，两人扭打在一起。
杰弗里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周围几个死狐帮的成员还有在场的陪酒女郎们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类似的症状。
但比起身体上的小小不适，还是眼前的状况更麻烦。死狐帮的成员们不敢耽搁，连忙七手八脚地将宋方和凯恩分开。
杰弗里安抚着凯恩，指挥着伍德和汤姆一人一条胳膊把宋方架起来，对凯恩说：“凯恩，你随便打，打到你出气为止。”
听他这么说，“宋方”暴怒地挣扎，呜噜呜噜地朝着杰弗里嚷嚷，好像有什么事特别想告诉杰弗里。
可在刚才的扭打中，他的下巴被凯恩卸下来了，没人能听懂他说什么。
“凯恩”点点头，啥话也没说，一巴掌糊了过去。
“宋方”含糊地惨叫一声，头撞进汤姆的怀里。
紧接着凯恩又赏了那黄皮猴子一巴掌，彻底让他两边的脸肿得一样高，充满了对称的美感。
打完之后，凯恩转身回到卡座的小桌旁，抓起小桌上还剩小半瓶的威士忌，仰头灌进嘴里。
“别这么喝！会喝出毛病的！”
杰弗里将酒瓶从凯恩手中夺了出来。
话说回来，这家伙还真挺能喝。要知道在那黄皮猴子被押到之前，他们哥儿几个已经灌了凯恩整整两瓶洋酒了，刚才凯恩还醉得连路都走不好了。
他们是想让凯恩多喝一点，变得更冲动、更情绪化一点，这样更容易讨好他、控制他。如果火候太过，把凯恩灌出了什么意外，那他们在凯恩身上的投资可就全都打水漂了。
杰弗里这样想着，就看到凯恩大马金刀地坐进卡座里，眼神阴鸷抹了把嘴巴，指向那黄皮猴子，也没别的话，就一句“给我打！”
死狐帮的成员们悄悄望向杰弗里。
杰弗里略一沉吟，给他们一个“听凯恩的”的眼神。
死狐帮的成员们顿时围上去，对宋方拳打脚踢。
宋方各种凄厉的惨叫，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杰弗里靠到凯恩身边，递给他一小杯苏打水。
凯恩稳稳地接过了水，抿了一小口，放到桌上。
杰弗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不过他也喝了不少了。他看了看四周，宋方在挨揍，凯恩坐在自己身边，有什么不对的呢？
一切都按计划进展嘛。
“杰弗里？”
凯恩突然转向他，用宋方的惨叫做BGM，真诚地问，“帮里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只要你说我肯定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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