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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方掰着手指头数，说的特别真诚。
查尔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可是你这样一来，潜在的变种人们，会不会变得无所顾忌，从而用自己的能力伤害他人呢？”
“查尔斯，怎么连你自己也认为变种人很危险呢。”宋方郁闷地说。
“可是它确实很危险啊。”查尔斯说，“如果我毫无保留地将我的能力倾泻向某个普通人的脑子，我想……我是可杀死他的。”
“你拿着一把刀使劲往别人肚子上戳一样能弄死他。”宋方问，“但你会这么干吗？”
查尔斯：“呃……”
“况且，只有在一个人相信自己安全了的时候，才会放下自己手中的刀。”宋方说，“我说的对吧？”
查尔斯没有回话。
他在宋方身上，看到了一种悲悯。
不是上帝俯瞰大地时，对自己造物的爱怜。
而是泥人仰头仰望天空时，为大地上的同胞感到哀伤。
“相信我查尔斯，人的偏见没那么容易消除的。只要我们能做到精英层不动用手中的资源来迫害变种人，就算达到目的了。”宋方说，“当然，如果能争取到精英层中咱们同胞的支持，那就更好了。”
查尔斯惊奇地问：“精英层中也有咱们的兄弟姐妹吗？”
“应该有吧。我相信基因分布是均匀的。”
宋方没把话说死。
要是没有，《逆转未来》里的老万为啥会被关在五角大楼下面呢。
查尔斯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我会尽量按照你说的做，不去在我的论文里明确指明人类和变种人是两种物种。但如果我的研究结果与你所说的不符，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变种基因，那我只能遵循事实。”
“这没问题。”宋方说道，“任何一个真正的学者都是有学术自尊的，这我尊重。我也很期待你能从基因层面发现咱们变种人的真相。”
查尔斯松了口气，与宋方击了下掌。
听宋方说“真相不重要，人们相信啥才重要”时，他真担心宋方本质上会是一个政客，罔顾事实，只讲利益。
那样的话他不会跟宋方合作的。
宋方抚掌笑道：“好啦，第一个方向的第一步已经说完了。接下来是第二步，塑造大众对变种人的态度——我准备注册一家文化传媒公司。”
“文，文化传媒？！”查尔斯都不记得自己结巴几次了，“你确定能有用？”
“当然。你可别小看舆论传媒的作用。”宋方说，“通过传媒，我们才能教育大众，让他们不要害怕变种人。同时让隐藏在民众中的变种人同胞相信他们没有被孤立，别时刻捏着‘刀子’。”
“你打算怎么做？开广播呼唤爱？”
查尔斯调笑道。
显然，他即使认同宋方的目标，也不相信宋方能做到。
是，他是不会主动把刀子往别人的肚子上捅。
但能力这把刀，实在地握在变种人手中。
你得先放下刀子，才能让旁边的人相信你不能伤害到他们，对吧？
可按照宋方的说法，他是想让持刀者附近那些手无寸铁的人相信刀子不会捅过来，而且还是在明知身旁有人手里有刀，却不知道刀子握在谁手里的前提下？
……搞笑呢吧？
宋方举手：“抱歉，是我阐述不清，请允许我重说：我们要教育大众，让他们不要害怕变种人，而是去崇拜变种人。”
“……”
查尔斯伸手去摸宋方的脑门。
宋方：“我没病。谢谢。”
“我不太确定。”查尔斯怀疑地向后仰，与宋方拉开距离，“传染吗？”
“查尔斯，你真的没想过你的能力能用在什么地方吗？”宋方真诚地问，“比如说，测谎？”
看电影的时候，宋方一直有一个疑问。
为什么大家一定要把自己的能力用来打打杀杀呢？
比如暴风女吧，洪水，干旱，飓风，山火，哪一样你不能管一管啊？
海妖，你把能力用到正经地方肯定能泡到妹子。
天使，如果你展开翅膀的地方不是CIA的变种人分部基地，而是百老汇级别的舞台，别人还会把你当怪物看吗？
当然了，那是电影，变种人打来打去是给观众看的。
但想象一下，如果变种人真的生活在自己身边，你会希望他们天天打得人头鬼脑的吗？
反正宋方不愿意。
“其实……我还真想过。”查尔斯说，“我希望从我学校出去的学生能够自食其力。如果可以，我当然乐于见到他们利用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但……我想，我去做人肉测谎仪的话，应该没办法配备到每个警局吧。”
“那FBI了解一下？”宋方笑道，说不定他就能打开《犯罪心理》副本了，“好吧开玩笑。总之这是个路子，就是让人们相信，变种人的能力很有用，很棒，很帅气，恨不得自己也有，谁身边有都羡慕的不得了，那就最好了。”
“但恐怕并不是每个人的能力都能用于谋生的。”查尔斯说道，“或许我可以透过嫌疑人的脑子得知谁是凶手，不过法官和陪审团应该不会采纳我的证词。”
“确实如此。”宋方表示，“所以我们来拍电影，如何？”
查尔斯：“……”
“宋先生。”查尔斯虚弱地眨了眨眼，“您真是个……思维活跃的人。”
“我就权当你在夸我是个小机灵鬼了。”
宋方憨笑。
然后他收敛笑意：“不过我是认真的。如果能力实在不能用在生产生活中，那就来拍电影吧。至少电影后期不用花特效钱了。”
查尔斯摸了摸下巴，思索道：“而且……我们还可以不公布那些人是变种人，只当那些能力是特效？”
宋方向查尔斯竖起大拇指。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
“于是就可以做到‘让普通人在不察觉到变种人的前提下，不害怕变种人了’。”查尔斯越想越兴奋，“等日后学校建立起来，学生们找不到工作，至少可以去拍电影，成为明星，获得价值感，不会再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好啊宋方，这太棒了！你怎么想到的？”
宋方再次憨笑。
宋方才不会告诉查尔斯他在主宇宙里有多受欢迎呢。
但接着查尔斯却面露难色：“可是……我没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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