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改头换面

雪无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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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去的奶茶店,就在大通公园。店面不大,是复式楼层,全木质的摆设,桌椅,渲染出亲近自然的文化韵味。

    一楼设有卡座,但能容纳的客人不多,卖的是品牌,文化,不是奶茶。有老板娘坐在收银台,很是悠闲的样子。旁边睡了一只肥嘟嘟的大黄猫。阳光暖暖,奶茶飘香。

    陶慈拾阶而上,来到二楼的珍藏阁。这个阁楼有一个非常诗意好听的名字,叫“带不走的记忆”。

    在这里没有一张桌,一张椅,四面白墙,什么装修都省了。满房垂挂了无数条七彩斑斓的水晶线,线头悬挂铜铃。清风阳光下,满楼都是阵阵铃响,闪闪发光的盛景。

    据说,这里每一个铜铃都有日本高僧开过光。照片挂在这里,有惦念,有告别,也有祈福的意思。店家为客人保留的时间和客人付出的租金多少是成正比。

    而萧郁所谓的照片,就是这些被夹子固定在线上,参差不齐的照片海洋里的一张。陶慈在找源柏寒照片时,无意间也看见了萧郁和顾佳燕的照片。

    是他们前天参加雪祭活动时的合影,两个人从一座冰雪雕铸的宫殿大门走出,一个朝左,一个向右。他们故意摆出这样的姿势拍照,拿到这里存放,其中的意义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所以,萧郁会知道源柏寒过去的事情,真的又是巧合?

    突然,源柏寒的五官出现在她面前,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无法思考任何事情了。

    照片里,两个人并肩而立在北海道的薰衣草花田里。女孩笑靥如花,如碧水春湖般的明眸像有魔力一样,深深吸引别人。而男人豁然挺立在她是身后侧,手虚虚抬起,似勾搂在她的肩膀处,但明显手和她的胳膊之间还空留了一些距离。从女孩爽朗豪气的表情看,完全看不出亲昵的感觉。似是对身后的男人行为毫不知情。

    而男人的眼中充满了苦涩与甜蜜。那种表情,是陶慈从来没有见过的。

    在她面前,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自信笃定,像发光的太阳,不容任何人的拒绝。

    但在这个女孩面前,他却爱的卑微而自怜。想拥她入怀,却不敢轻触她的身体,只能隔空相拥,自我慰疗。

    在这一瞬间,陶慈的心像是冰淇淋,融化成水之前,还要被人用勺子不停的挖,挖得坑坑洼洼,血肉模糊。

    她贝齿紧咬唇瓣,渗出血来,心痛的不能呼吸。完全不懂面前的女孩,除了一头长直发,与自己半分相似都没有,为何他要把自己错认成她?

    一想到昨夜,她为他雪行千里,一夜寒风,他却吻着她,喊她嬛嬛,陶慈就气得一把扯下这个照片。塑料夹子被弹蹦在木地板上。

    她十指抓住照片上端,反向一拧,却半途收了手。撕了照片又如何?她人都死了那么多年,还依旧存在他心里。

    撕照片,没有意义。

    她苦笑,把照片挂了回去,发现宋芮的脸被她拧的皱巴巴,便顺手整平了下。目光倏然一紧,死死地盯在她右颊上的那颗痣上!

    这就才是她被强暴,被骗婚,成为替代品的真相?

    仅仅因为一个痣,莫名其妙的和那个女人长在同一个地方?

    突然,她想起源柏寒书房里有一本面相学的书,写书之人现在已经出家做了和尚。他笃信,一些重要的痣相,是人灵魂的所在。

    原来,源柏寒也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迷信愚蠢到这样的地步!

    陶慈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出了声音。

    良久,她口吐浊气,用最后一丝力气开口说道,“顾小姐,我听说日本的整容技术不输给韩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此时,源柏寒已经被人送到了医院。因为没有亲友护送,警方通过滑雪场提供的客户登记信息,查到了他的身份,并联系了他的紧急联系人,程助理。

    程助理在接到电话后,得知源少平安,长长的松了口气,并联系已经身在北海道的宋芮,拜托她去医院探望源少。

    当宋芮赶到医院时,源柏寒的伤口已经缝合。因为麻药的关系,他的精神有些倦惫,陷入了浅浅的睡梦里。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么虚弱的样子。

    虽然,她听说过,在她姐姐死后的很长一个时间段里,他都过着乞丐一样的日子,自我放逐,自我疯狂。那一阶段,她爸爸妈妈恨死了害死她姐姐的源柏寒,不要说她去探望他,就是提起“源”字,都能叫他们横眉怒目。她被关在寄宿的学校里,备战高考。

    等她考入大学,迎来了自由,再见他时,他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也更加吸引她。

    他为了姐姐考医学,她就为了他也学医。

    她自认,她的爱不输给任何人,可偏偏,他还是娶了别人……

    而那个人,却一点都不珍惜,不关心他!

    寒哥哥都伤成这样了,那个人又在哪里?

    “寒哥哥,你醒来,看看我?好不我?”宋芮坐在他的床边,握着他冰冷的手,温热的嘴唇贴着他手上干燥的皮肤,“我就在你身边啊……”

    黑暗中,源柏寒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与他相握。

    他想起了无数个夜晚,他都怕有一天陶慈会不告而别,趁他睡着偷偷离开,所以,他总要抓着她的手,才能安心入睡。

    他用力回握了下那双柔软无骨的手,呢喃道,“陶慈,陶慈……”

    宋芮闻言,当即抽回自己的手,眼中一抹狠历之色浮起,久久未消。

    陶慈还是怕疼的。